正发着愣,秦诺的电话便来了。
“在做什么?”下午三点的时光,他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忽然有些想念,“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刚走出宋箫澈那神经病的地界,听到秦诺的声音,不自觉想露出笑容,“好啊。”伊笙大方回答,他们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但是这一个礼拜过得十分舒畅,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样,她也形容不上来。
悄然的变化,让人回过神来时会在心里低呼,原来已经顺其自然的交织在一起,步调和谐得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说晚上一起吃饭,竟然有欢喜的期待。
未曾留意,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在面前停下。
“那我下午来接你?”电话那边,秦诺温和的笑让一旁捧着文件等批阅的丁看得发愣,这……这这这明显就是恋爱中的男人嘛!发展得好快!
“嗯,我们去……”伊笙刚准备说出想吃什么,忽然电话里秦诺清晰的听到那边有陌生人的声音传来……
“姐,伊老派我们来接您回伦敦。”
秦诺表情微微一滞,接着听到伊笙疑惑,“现在吗?爷爷没有跟我说过,你们是?”
“抱歉,姐,请立刻跟我们去机场。”不由分说的。
“笙?”秦诺唤了一声,留给他的却是连串冰冷的忙音。
“秦哥,怎么了?”前一秒似乎还好好的,后一刻,丁看着秦诺那张冷峻的脸暗沉下来,变得生人勿进,眼眸中渗出骇人的气息。
捧着手里的文件,纠结着要不要请秦先生先处理公务,忽然人就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同时按下内线,“备车去机场,4点的会议延后。”
后面那一句话是对丁说的,做完一连串的动作,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跑腿弟傻愣了,“看不出来我们家秦哥也是个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痴情种子啊……”
一侧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的阿金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出轻飘飘却极富杀伤力的冷哼,“你这种单细胞怎么会懂。”
损他……又损他!他单纯有什么不好?
……
去往机场的路上,伊笙用车内的卫星电话向伦敦拨去,可电话却是老管家接的,问了半天都没有说个所以然。
来接自己的人确实是爷爷身边的人,可是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呢?这样仓促,甚至连她的手机都拿走了,目的明确的断了她和秦诺的联系。
秦诺和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伊笙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致,充满了疑问,视线平移回车内,对面坐的两个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的英国男人,是爷爷御用的保镖,她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得到了相对的自由,现在忽然用来约束她,不习惯是肯定的。
“你们……”话未尽然,对上那四只直勾勾盯着自己仿佛没感情的蓝眼睛,伊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想想,她又商量似的问,“能不能明天再走?”她都没和池她们道别,而且不知道何解,总觉得好像走了就回不来了,莫名有些不安。
对面的两个‘机器人’根本没回答她,强势得让人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并且毫无商量余地可言。
气馁的靠进皮椅里,握着手里暖暖的奶茶,心里却在发凉……
半时的车秦,在她越发忐忑的情绪里,机场很快就到了。
不情愿的下了车,郊区的温度比市内又低了些,她茫然向来时的路看了一眼,以前觉得特别通道清静方便,是有钱人的特权,可现在心里恨极了这种特别待遇。
“姐,专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起飞。”替伊笙打开门的是另一个保镖,生涩的z文说得虽然顺畅,却没有任何感情,看来回伦敦是势在必行。
“哦……”无奈的应了一声,步步缓缓挪进特别通道,心里越来越沉重,这到底是为什么?
似乎有个声音在强烈的做着反抗,可她无法扭头耍脾气回去,偏偏……竟然想到的是晚上还和秦诺约好一起吃饭……
压抑得快死掉了!
未曾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a八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停驻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看着伊笙被四个保镖‘护’着走进特别通道,秦诺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修长的手上因为大力的挤压让骨节有些泛白,隐忍得可怕。
车上连接着卫星电话的屏幕终于闪现出伊傅严的身影,苍白的面容显出病态,眼神却尖锐而笃定,“秦,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孙女。”
伤害?这词对于秦诺来说太过恍惚了。
他微微挑起眉尾,深沉的眼眸冷冽绝然,唇边扬起浓厚讽刺意味的笑,声音很淡,“如果你想我立刻毁掉伊家的一切,大可以将伊笙带走。”
屏幕上伊傅严苍白的病容显出惊动的神色,人之将死,唯一放不下的是仅剩的血脉,伊笙是伊傅严的死穴,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果当初秦诺只是将孙女当作一颗必然的棋子,那么现在何以执着?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情与伊笙无关,如果想要报复……”
“不是报复。”秦诺轻声做着纠正,淡如轻烟的态度,是以不屑的神色,仿佛根本不想把那个人看得太重,冰冷的眉宇里透着某种理所应当,“你的儿子害死了我的父亲,你逼死了我的母亲,占有了秦家的所有,伊傅严,你觉得仅仅是我毁掉伊家的一切就足够了吗?你又认为,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本与我谈条件?你早就没有守住任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