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袁友冲捏着自己下巴。
于辰摇摇头,紧跟着又向其他几个民警使了眼色,示意大家先别讨论。
毕竟,三名魔术师知道的案情有限,警方只透露有乘客行李箱失窃,而具体的失窃物、受害人及案发列车都没说,如果旁若无人的直接展开讨论,说不定会被他们猜到些什么。
虽说真让他们猜到了,问题也不大,但消息不能是由警方的嘴传出去的,避免麻烦。
胖魔术师显然也是个聪明人,呵呵一笑后,说:“简单理解嘛,就像咱们表演一些魔术的时候,会请个托来降低难度,更好的实现障眼法一样。嗯,除了托,还有就是道具了,就像我刚刚说的,给行李箱整个快速开合的机关。”
于辰点点头,说:“麻烦你们再好好看看监控,尽量将所有可能都一一指出……”
“于队放心,”胖魔术师说:“我们尽力。不过,要看破障眼法,也是件耗时间的事儿,一时半会恐怕……”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我就直说吧,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们仨恐怕得住在你们派出所了。”
于辰张了张嘴,摆出一副错愕、惊喜的表情,随后赶忙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太感谢你们三位了。对了,不会影响到你们后续的行程以及计划吧?”
“不至于不至于,”胖魔术师连连摆手,另外两人也赶忙说:“今晚的表演,我们已经推掉了,之后几天也都比较空闲,没关系的。”
“哎,太麻烦你们了……”
聊了几句,于辰便大概明白了他们仨的打算——是想借着这次与xíng jǐng的合作给自己镀上一层金,同时扯上点关系。
或许还有点别的意图,但于辰也懒得深究了,既然是“合作”,双方各取所需,才能保证合作愉快不是。
相互客套了一小会儿,留下两人继续待着,于袁等几名xíng jǐng就离开了监控室。
“行啊老于,”走道上,袁友冲轻声说:“越来越八面玲珑了啊,比先前成熟了不少,倒是有点政客的样子了,虽然还稚嫩的很,不过总归比我强,强的多。”
于辰苦笑:“我说老袁,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咋觉得这话这么阴阳怪调?”
“一半一半吧,”袁友冲耸耸肩:“坐在你这位置上,八面玲珑是好事,很多时候,也能成为咱们破案的助力,再不济,少得罪些人,路上也少几块绊脚石。”
“只是,希望你能刹得住车,别在这条路上越跑越远才好。”
“嘿,”于辰不乐意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了解,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口大染缸里。”袁友冲说:“就像三年前,你刚调来的时候,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么?”
于辰沉默,良久后,才郑重的说:“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提醒的也很及时。以后,也得靠你多提醒……”
“停停停,少给我来这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袁友冲翻个白眼,同时说:“再说,不止你会变,我也在变,都是潜移默化的,咱俩还是互相督促吧,谁都别想干出格越线的事儿!”
“emmm,貌似审讯的时候你老越线。”
“咳咳……说正事。”袁友冲赶紧岔开话题,同时脚步放慢了点儿,声音也抬高了些,让走在后边的人也能听见:“我真没想到,乘务员竟然有可能是窃贼的‘托儿’。”
“咱们都没想到。”于辰嘴角微微扬起,接着又板起脸,严肃的说:“毕竟,乘务员并没有直接作案的条件,再加上她勉强也算‘自己人’了,所以咱们虽然提过她几嘴,但很快又直接把她排除了,一直没考虑。”
“是啊,”所长也接话说:“这也可以说是灯下黑了吧?”
“主要还是上千万的yòu huò力太强了。”于辰接话说:“乘务员没能抵挡住这份yòu huò,与窃贼合流,倒也正常。更何况,她需要的仅仅只挡一下监控的视角,扮演个在‘托儿’当中都算轻松的活,风险极小……”
“没有关系,窃贼也不太可能搭上她这条线。”袁友冲说:“立刻调查下她和那两名嫌疑人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重合的地方。在此期间……”
他抬手揉揉眉心,问道:“是直接下传唤书,还是暂不打草惊蛇,派人盯着?”
“怎么?”于辰有些错愕:“你还有顾虑?”
“有点吧,”袁友冲说:“乘务员这个职业比较复杂,虽然大多数都是寻常人,但搞不好其中就隐藏着背后站着大佬,或关系网错综复杂的任务。概率低,可也得防着。”
“万一,或者更低的记录,她就是这么个特殊的存在,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咱们前脚传唤了人,后脚可能就会被捞出去,并且有了戒备心,后续调查更麻烦。”
“我觉得,你想多了吧?”于辰挠挠头:“她要真是那种人,能和小毛贼扯上关系?”
袁友冲反驳道:“有胆偷走价值几千万的金猪,还能研究出让咱前前后后瞅了好几回都没看出问题的作案手法的家伙,能是寻常的小毛贼?”
“更别说,目前关于这两人的背景调查,一点问题都没发现,这说明了什么?他俩是初犯么?还是说,从未失手过?这种能耐,是小毛贼有的?”
“呃,这倒也是。”于辰在他一连串的问题下败下阵,只好投降:“照你这么说,稳妥起见,还是派人盯着好。”
“我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