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警队回到刑侦支队。
就像于辰先前预料的那样,现场看到周兴泰从巷道中走出来的目击证人,并没看到可疑车辆出入,因此,能提供的线索其实相当有限,还不如图侦根据现场监控发现的线索来的多。
毕竟,图侦根据周边监控逐一排查后,可是直接将嫌疑车辆给锁定了,为一辆棕『色』的上汽斯柯达速派。
不过,车牌号与车型不符,很显然,作案人事先套了牌,想凭此直接锁定凶手,恐怕不太容易。
回支队的路上,于辰和袁友冲便让众刑警利用对讲机开了个会,整合调查发现,因此,回到支队后倒是不必再浪费时间开会了。
至于收获嘛……一句话总结,便是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于是乎,他俩下车后,便立马往地下室法医科跑。
“怎么样?尸检……”刚跑进解剖室,于辰便立马张嘴问道。紧接着,他发现解剖室内除了周倩欣、魏明思两名法医外,还有个陌生的女人在场,不由愣了一瞬,问道:“呃,你好,请问您……您是受害人家属吧?”
女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身材在这个年龄中保持的算比较好的了。
只不过,这会儿,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脸上挂着泪痕。此外,于辰还注意到,她缺了一条腿,右边裤腿与鞋子之间,『露』出了木『色』的义肢。
至于面容,能看出点周兴泰的影子,尤其是眉『毛』眼睛,非常像。
“嗯……”女人赶紧回了一句,转过身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我是阿泰的妈妈,高芸。我孩子的案子……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没什么,应该的。”于辰赶紧摆摆手,同时疑『惑』的看向周倩欣。
虽说,法医尸检有义务通知家属到场,但这个到场,可不是站在解剖实验室里头旁观……
高芸原本就是隶属于新安刑侦支队的缉毒警,见于辰的目光,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立马解释说:“那个,同志,你别怪周主任,是我硬要求……”
“高姐原本也是咱们支队的缉毒警,现在在警校任职,也能算咱们的同事了,”周倩欣打断高芸,说:“所以,她想看,我没拦着。”
于辰叹口气,又往解剖台方向瞥了眼,看到开膛破肚的尸体,便知解剖工作怕是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他进来,本就是想问问尸检有没有什么发现,但由于高芸也在解剖室里,打了个岔,这会儿再想问,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没办法,他只好看向身边的袁友冲,想管他问问意见。
袁友冲一直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感受到于辰的目光,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略一琢磨后,便对高芸说:“这样,高女士,麻烦借一步,咱们到我办公室或者小会议室说话吧?关于您儿子,有一些问题,咱们得询问询问。”
“好。”高芸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重重点头,跟着袁友冲和于辰走出解剖室。
……
于辰的办公室内,三人随意坐下。袁友冲从口袋中掏出烟,问道:“您抽吗?”
“来一根吧。”高芸颔首。
分完烟,点上后,袁友冲拿起个小本本,说:“您也懂咱们是怎么办案子的,我就不和您客套了……”
“不用,不用客套。”高芸摆摆手:“咱们开门见山吧,直接问。另外,也不用那么客套了,要你们不嫌弃,叫我高姐就好。”
“行。”袁友冲应一句,问:“我听周兴泰说,高姐你想让他成为一名刑警,是吗?”
“对。”高芸吸口气,说:“不过,严格来说,并不是我想让他当刑警,只是这么要求而已。事实上,我并不愿意让他干这么危险的职业。”
“噢?”于辰接话,奇怪的问道:“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这么要求呢?”
“这是他爸的遗愿。”高芸叹口气。
“遗愿?”
“嗯。”高芸说:“这事儿,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我长话短说好了。我以前是个缉毒警,这事儿,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袁友冲说。
她便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接着叙述:“这条腿,就是十五年前丢掉的,膝盖以下都被截掉了。具体的说呢,是在一次蹲点任务中丢掉的。”
“那次,咱们收到线人的消息,有个团伙取了货后,会在郊县和其他成员交接,我们就埋伏在那儿,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
“可惜,咱们里头出了内鬼,把咱们蹲点的位置卖了。于是,犯罪团伙没等到,子弹等到了好几颗,咱们那一小组,包括我在内,最终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还不至于此,由于身份暴『露』,我老公也被人报复了。就在我住院期间,他来看我的时候,出了车祸,临死前只告诉我,说他不后悔,还说,希望我能把阿泰也培养成像我这样的警察,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对了,支队的同事,没有让我失望,把这起车祸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肇事司机就是故意驾车撞人的,被判死了。而且,阿泰也让他们保护的很好”
“后来,我出院后,办了退休,便带着阿泰去了花羊讨生活,没多久,花羊警官学院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能接受一定的培训,考取了相关证书后,去他们那当个讲师,我同意了。”
“嗯,阿泰的『性』子,就是受这件事儿的影响,变的特别内向,好在,他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