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洋上完晚自习,乘坐公交车回家。
下车后,差不多还有一站路的样子,就是惠园小区了。
这时候,前头走过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女,乱糟糟枯草般的头发,大片都是白色的。
一手木棍,一手蛇皮袋,脚步蹒跚。
看到凌洋的一刻,浑浊的眼睛不由的一亮。
“闺女,你好,一看你就是个善良的好女孩,请你帮帮我。”老妇女有气无力地说道。
凌洋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生出了几分同情,“大妈,我能帮你什么呢?”
“我们老家在山里,丧良心的人贩子拐走了我的小孙子,你看,就这,我的孙子多可爱。”老妇女拿出一张五寸照片,让凌洋看,同时开始抹泪。
“人贩子真是太可恶了。”凌洋不疑有他,看着照片上的小孩子也着实可爱。
“自从孩子丢了,我的家也就散了,老伴没多久就过世了,儿媳妇疯了,儿子跟我分头出来找,这一找就是两年多啊!”
老妇女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凌洋眼眶泛红:“大妈,不管怎么样,活人还要过日子不是,还有,你们也不要放弃希望,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你们应该利用各种渠道。”
“是我弄丢孙子的,每天晚上,我都梦见孙子受苦,如果孙子找不回来,我一定是死在找孙子的路上的。”老妇女哀叹一声:“闺女,现在像你这样有同情心的女娃不多啦!她们都把我当成了疯婆子,当成坏人。”
“大妈,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老妇女一个劲儿夸她,凌洋有些难为情,“是不是让我给你把寻壬希俊
“这些我们早就做了,大妈我就是饿了,都两天没吃饭了。”为了证明这一点,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哦,”凌里拿出钱夹子,一把将零钱整钱全部掏出来,差不多二百多块,“给,我只有这些,省着点,应该能吃几顿饭。”
“我不要钱!我不是乞丐!”老妇女义正辞严,然后扭头指着一个巷道,“那里有一家馒头店,你给我买两块钱馒头就好。”
“馒头哪有营养啊,我给你买快餐吧!”
“我就吃馒头,找不到孙子,我就吃馒头。”老妇女抱着凌洋的胳膊,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好吧!”凌洋跟着走向巷道,“但是这里有家馒头店吗?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新开的吧!”
就这样,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巷道里。
背着真皮,穿着阿迪达斯贝壳头板鞋的萧丁丁皱起眉头,默默跟了上去。
每天晚上陪凌洋上自习,然后默默送她回家。
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凌洋不止一次让他不要这样,可是,萧丁丁依然我行我素。
凌洋也就听之任之了。不管怎么说,那小子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恰恰相反,自己毕竟是女孩子,有个男生跟着,就当是护花使者,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走进寂静的巷道,萧丁丁眉头越皱越紧。
凌洋也是如此。
“大妈,还有多远啊!”凌洋感觉都走了又半站路,越走心里是越不踏实。
“快了,快了,就在前头,马上就到。”老妇女说。
“可是都这么晚了,馒头店还没打烊吗?”
“打烊?”
“就是关门。”
“哦,刚刚我经过的时候,人家还在卖馒头。”
终于,又走了五十米之后,看到一家馒头店,名字叫做“南方馍店”。
凌洋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大妈,我给你买十块钱的吧!一会儿,再给你买点榨菜,火腿肠。”
店老板是个黑胖的男人,“我们这里都有,你进来看看。”
凌洋挑开门帘,走了进去,顿时就感到不对。
房里根本没有货架,只有两个正在喝酒的男人,一个瘦高瘦高的,另一个剽悍强壮,脸上一道疤,显得很是凶恶。
凌洋本能的退后一步。
瘦高个男人喝了一口酒:“姑婆,今天这个质量不错,起码卖十五万。”
凌洋脑袋轰的一声,扭头就要跑。
“站住,来了就别想走。”
门口已经被老妇女和老板拦住了。
凌洋浑身发抖,一半是生气,一半是恐惧,但是,气愤多过恐惧,她瞪视老妇女:“口口声声说什么人贩子,原来你自己才是,居然利用人的同情心欺骗别人,一把年纪,不怕遭报应吗?”
“伶牙俐齿!”老妇女面容狰狞起来,“麻杆、疤子,还等什么?”
“你们怎么敢……”看到刚刚喝酒的两个男人起身逼近,凌洋陷入巨大的恐惧,大声叫道:“来人,救命!”
只见麻杆拿着一块毛巾,就要捂在她的脸上,凌洋知道,万万不能让他得逞,这点常识凌洋还是有点,那上面多半是乙醚之类药物,可以让人陷入昏迷。
自己一旦昏迷,岂不是万事皆休!
于是乎,等到那只瘦胳膊伸过来的时候,凌洋出其不意,在其小臂内侧狠狠咬了一口。
疤子却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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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洋知道刻不容缓,脑袋最大幅度往前一低,往后一撞。
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
凌洋一下子溜到墙角,“来人,救命……别过来。”她吓得直哭,“我可以给你们十五万,你们不要抓我走。”
“还是个烈性子,”麻杆在被咬破的手臂上舔了一口,“有意思。”
“臭|婊子,我的鼻梁都被撞断了。”疤子揉着鼻梁,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