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回到酒店,黎泓俊第一时间给远在京都的爷爷打通了电话。
原本,往常的这个时间,爷爷黎鸿燊早就在下人的服侍下,喝上一杯应该不含三聚氰胺的中老年配方奶粉,穿上纸尿裤,睡下了。
可是今天,他知道爷爷一定在等消息。
“孙子,说。”其实,从孙子的语气上,就能判断出事有不遂。
果然,爷爷的吐词很清楚,黎泓俊就放心了,他汇报道:“真子入住总统套房,弟弟和她已经见过面,并且将话说开了。”
“会不会太快?然后呢?”
“然后,就被人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
“人家说我们的想法太幼稚。”
“什么!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弹丸之地,蛮夷之邦,咳咳咳……”黎鸿燊激动的不住咳嗽。
“爷爷您不要激动,注意身体,我们继续努力。”黎泓俊连忙表态。
“开局不利,第一印象不佳,以后再要挽回,就很难了。唉!”老爷子黎鸿燊倒也不糊涂,叹息一声,“你那个表妹的心野了没有,有没有帮助咱们家说话。”
“表妹看得比我们清楚,但终究是站在家族这一边的。”黎泓俊客观地说道。
“那就好。”黎鸿燊沉吟片刻,“既然去了西京,就老实继续呆着,做好外围的安保工作,混个脸熟也好,总之切记一点,成不了朋友,绝不可以成为敌人。”
“爷爷,我明白了,您早些休息。”黎泓俊道。
黎鸿燊叹道:“还怎么睡得着哦。想一想,我们的想法还真是有些幼稚。人穷志短,这就是格局决定一切啊!”
爷爷的话,让黎泓俊陷入沉思。
人穷志短,说的真对呀!
若是黎家还是昔日那般辉煌,又何必煞费苦心,讨论出如此幼稚的计划。
作为家里的长子嫡孙,黎泓俊深深内疚着,自己终究还是太过稚嫩,挑不起家族的大梁啊。
“哥,对不起。”看到哥哥沉默,黎旌辰首先检讨。黎旌辰朴素的认为,若是自己足够优秀,真子对自己一见倾心,或许能够为家族的复兴出一份力。
“哥,你别这样,这种事情,完全是两厢情愿的呀!”黎落心里不舒服,也跟着开解哥哥。
黎泓俊最期待的安慰,却没有得到,他看着龙慕云说:“小云,你说的没错,爷爷也承认这个想法有些幼稚,但是……唉!”
黎泓俊的满腹心事,化作一声长叹。
龙慕云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
承恩医院。
急诊室的病床上,鼻青脸肿的马文才手背上打着点滴,拉着妹妹的手苦苦哀求。
“小霖,我的好妹妹,帮哥哥一次,就一次,这次之后,哥哥再也不赌了。”
虽然声音不高,却也遭到了四周病人、家属的鄙视。
毕竟是亲哥哥,马小霖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更多的,却是怒其不争。
“哥,你让我帮你,我哪一次没有帮你,我那点工资,原本是给咱妈看病的,都被你输光了吧,我还怎么帮你?”马小霖红着眼圈质问道。
“你是警察,那些收账的一定怕你。”马文才激动的说。
马小霖苦笑:“我是警察,可是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呀!”
“他们比高利贷还狠,显然是违法的。”
马小霖闭上眼睛,泪水滑下:“哥,妈身体一直不好,你有三十八了吧!什么时候能懂点事啊!你不正经干点什么,难道打一辈子光棍?”
“没房没车没钱没正经工作,怎么找老婆,我赌钱,还不就是希望赚点老婆本?”
“你还有理了,十赌九输不知道啊!”
“哥哥赢过,真的,赢过几十万!”
马文才瞪大眼睛,那表情让马小霖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钱呢?然后呢?”马小霖冷笑。
“输掉了。”马文才耷拉下脑袋,表情从亢奋到颓丧。
“然后就去借高利贷,你有没有想过,你拿什么还?”马小霖叫道。
马文才低下头,答不上话,眼神一阵闪烁。
这时,一行五人闯进病房。
这个病房是急诊科的留观室,住的都是一些头疼脑热磕磕碰碰,打着点滴,留在这里观察的病人,是个集中病房,十二张病床,加上家属,有二十几号人。
进来的五人体型彪悍,目光凶狠,走路姿势如同螃蟹横行,一看就非良善之辈。
为首一个穿着貂皮的大光头,手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上的黄金链子比狗链子还粗,牙齿间咬一根牙签。
马文才一见五人,顿如见了猫的老鼠,将脑袋埋在妹妹的怀里,一个劲儿躲藏,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顾头不顾腚的鸵鸟。
这帮人一进来,整个病房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大光头早就发现了马文才,冲着旁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
跟班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把就扯了马文才手上的针头,让他发出一声痛呼。
“你们干什么!”马小霖起身怒喝。
跟班揶揄道:
“马文才,你行啊,没钱还债,还有钱看病?”
“我哥是你们打的?”毕竟是警察,马小霖倒是不怵。
“是又怎么样,他欠我们的钱,有钱不还,就知道跑。”跟班振振有词。
“你们知不知道,这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我可以刑事拘留你们。”马小霖上纲上线。
“妹妹,逮捕他们,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