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的左父突然发话,“赶紧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
说完,他就黑着脸走了出去。
左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息道:“姐,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干?今天可是齐叔叔的寿宴,你这么做,不仅丢尽了左家的脸,还让齐家蒙羞,你说你,哎!”
她说着就似乎难以启齿般,跟着左父离开。
齐晏深深地看着左音,他没有去大声质问左音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再向余阳发火,只是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离开。
屋子里瞬间又只剩下余阳跟左音两人。
余阳看向左音,似乎有点不解,叹气道:“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其实事情根本不想他们说的那样,左音并没有跟余阳发生关系。
余阳的确喜欢左音,也愿意守护她,可是他却没有动她的念头,左音现在中了药,必须释放药效才行,所以她就带着她去了浴室,希望凉水能让她稍微保持一点清醒。
刚才左音强行将药效压了下去,身心都很疲倦,就靠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结果左涟就带人过来了。
左音淡淡道:“这样挺好的,对大家都好。”
“你……”
余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时候他都觉得左音太过固执,甚至是偏执的。
她所做的一切,大概是为了齐晏。
为了让他死心。
可是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让自己的名声受损,让所有人都误解,甚至还去了老爷的信任与仅剩的期待,余阳觉得太不值了。
左音抬眼静静看了余阳一会儿,她说:“我要穿衣服了,你确定不出去?”
“嗯?”
“你想看我穿衣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左音说着就要揭开被子。
余阳大惊,赶紧转身说道:“大小姐,我立刻出去,你等一下。”
说完就跑了出去。
门关上后,左音似乎再也绷不住了似的,她死死地捂住嘴,似乎害怕自己溢出声音来,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本来她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可是当她看到齐晏那个痛苦绝望的表情时,还是很难过。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可她却伤他伤得最深。
齐晏。
对不起。
左家一直希望攀着齐家的高枝往上爬,如果她真的嫁给齐晏,齐晏肯定不会放任左家落寞下去,但是左家却是一个无底洞,她不想让左家耗尽她跟齐晏最后的感情。
至于左家,实在太乱了。
本来已经腐朽蚕食得差不多了,还有一对左家母女,拼了命从左家吸血。
面对他们的非议跟刁难,左音已经受够了。
她对那个家只有厌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情,如果能凭着这次的机会彻底跟左家断绝关系,也不错。
所以,虽然痛苦,虽然伤害了齐晏。
但是左音还是要这么做。
这已经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果。
左音穿好衣服,来到齐家大厅,发现宾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现在屋内只剩下齐家跟左家两家人。
左父面容阴鸷,齐家人脸上更多的还是尴尬与不满,但是场内唯独没有齐晏的踪迹。
她想了想,还是踏了进去。
刚打招呼,“爸……”
“啪!”
左父直接冲过来,甩了左音一巴掌。
“孽障!还不快点给我跪下!”左父怒不可遏道。
左音的半张脸瞬间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喉咙处突然一股腥甜涌上,但是她却死死地咬着牙关,硬是那股腥甜压了下去。左夫人也在一旁教训,说:“阿音,你以前不服管教目中无人也就算了,阿姨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你平日里,从不喊我也不尊敬就算了,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
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左音目光流转,她的视线落在左夫人身上,淡淡一笑,说:“再如何丢人现眼,也比当人小三,逼死正室要好得多吧?”
左夫人表情一僵。
“你!”
“我如何?当初我妈怀上我的时候,你就跟他纠缠不清了,后来我把得了抑郁,你就把左涟报过来给她瞧,活活气死了她,这些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左音冷笑。
左涟瞬间大怒,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妈就是个疯子,最后吃**死的,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呵呵,是没关系,在一个有抑郁症的病人面前,小三三天两头就过来蹦跶,承受不了吃**死了,跟那个小三有什么关系呢?”左音目光冷得彻骨,对左夫人全然都是
恨意。
“住嘴!”
左父手指颤抖地指着左音,说:“你,你就因为这个,恨了我十几年!现在又用这个方式来报复我,对不对?”左音叫嘴角的血丝抹掉,她直直地看向怒不可遏地左父,平静地说:“爸,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母亲,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又为什么不
珍惜?她死后不到一百天,你就迫不及待把这对母女迎进门,你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够了,这都跟今天的事没关系!”
左父怒喝。
这种家丑在外人面前全盘拖出,左父一张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左涟也跟着跳脚,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就是想转移话题!左音,你干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左音浅笑,“如果不是你在我的酒里面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