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叶家军齐齐威压释放而去,恐怖的气息如深海之压,竟是将神霄门一众人压得齐齐呕血!
公孙胜面色煞时一白,连忙说道:“在下也是为叶家着想!此人真名并非王平,他潜入叶家!是有大的谋划!”
叶风连连冷笑:“可笑,在我叶家待了十几年的老人,有没有鬼岂容你这个外人来污蔑!”
王厨子底细干净,又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老人,若是有鬼,他叶家影侍也不是摆设!
公孙胜急忙道:“此人真名为南宫景路,乃是北离第一神坛布阵师,亦是北离上代君主,叶风统领对于此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此言一出,凝滞下来的并非叶家军的气势,还有满堂宾客。
天子双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王厨子,眼底一阵深深地变幻莫测。
叶风仍是不信,冷着眉目道:“可笑,北离上代君主南宫景路死于宫变之中,怎会出现在我大晋国土之中,神霄门妖言惑众,当诛!”
“先听他把话说完吧。”
就在这时,天子淡淡地声音打断了叶家的杀意:“若非有所底子,神霄门……不敢妄言。”
众人面面相觊,看陛下这模样,竟是信了?
可……北离一代废君,怎么可能潜伏在叶家十几年而无人知晓?
公孙胜咽了咽口中吞没,蹲下身子便去解王厨子身上的衣物。
将他胸口扒开道:“北离历代君王,在继位登临大统之日,会接受祖石魂烙之印,北离国族图腾为黑翼玄龙,若为北离之君,哪怕是废君,起身必有烙印。”
听闻此言的叶风非但没有紧张,反而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这么多年以来,王厨子并非每次都是单独一人洗澡,若是有问题,府中人不可能毫无察觉。
果然,衣物之下的胸膛,并无印记。
公孙胜眉目不动,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短刀就将他胸膛切下一块晶莹薄薄的皮肉下来。
他随意扔了手中的皮肉,王厨子的胸膛渐渐深处血珠,血色打湿胸膛。
渐渐地……
在众人色变之下,一抹玄黑之意在血色中慢慢透现出来。
看着那邪气甚重的黑衣玄龙图案,周遭空气顿时冻结到了极致。
众人头皮一阵悚然!
这个北离废君,居然潜藏大晋皇城几十年了,何其可怕?
他想做什么?!
亦或者说,他已经做了什么?!
公孙胜面上挂着戏谑的冷笑,慢悠悠地将王厨子二十多年未曾用过却丝毫不陌生的名字在齿间细细滚出:“南宫景路?”
他冷哼道:“好一个威风的北离君主啊,为了潜伏在大晋,您不惜使用禁术抽骨换皮,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若说你心中没鬼,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王厨子缓缓睁开被淤血黏住的双眸,低低一笑:“好久……没有人这般唤过我了。”
公孙胜眼中笑意更浓了:“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对叶家图谋不轨了?”
唰!
没等来王厨子的回答,之间捆着他身上的绳索被几道剑风掠过,顿时斩断开来。
王厨子身体一松,折断掉的四肢软软的塌在地上,他面上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堂内的执剑少女。
场间更是不少人目光则怪地看着叶离卿,暗道这叶家的小郡主当真是不懂事。
这位可是那北离的危险国君,你就这般轻易给他松绑,不怕惹出什么乱祸来吗?
公孙胜抬首,不解的看着那个眉目有些呆板却生得极为俊俏可爱的少女:“小郡主这是何意?”
叶离卿默不作声地将手中长剑往屁股后头一藏,仿佛这样就好像这一切不是她干的一样。
可她口中却很诚实地道:“问话便问话,绑着人仍在地上做什么?”
公孙胜觉得传言果然不假,叶家世子生得聪明绝顶,狡诈如狐。
而这位小郡主,却是痴傻懵懂,少不更事。
他嘲弄一笑:“难不成我还要给他请张椅子来不成。”
小叶子居然恍然的点了点头,冲着叶风道:“去给他搬张椅子来,手脚断了怪不利落的,我这会儿扶着轻衣嫂子在,不大方便走开。”
叶风无奈一笑,对于郡主的话还是照常去做了。
公孙胜皱了皱眉:“郡主可知此人是何身份?”
叶离卿点了点头:“给我娘做饭的厨子。”
公孙胜笑了:“如此说来,郡主这是要包庇此人了?”
叶家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
叶离卿沉默了,并非退缩。
而是她素来性子就沉默寡言,平日里在天阙楼内,也就是与赫连出任务出的最多。
两人都是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性格,长久下来,她便变得不大会说话。
所以不经意说出的话会很伤人。
对于如何维护一人,跟人争执吵架,便不就是她擅长的范围以内了。
她想不通,不过是送一张椅子,怎么就成包庇了。
不过是个做饭的厨子,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就被成了北方那个曾经的老大了?
公孙胜浓黑的眉紧拧,虽然语气客气,可眼神却是开始咄咄逼人:
“郡主这是心虚了?还是说……与这位废君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
“呵……”
一声轻笑,如火嫁衣飘展。
分明是虚弱到要小叶子来扶的重病之躯,在这个时候,她却护到了小叶子的身前。
就好像一个为小辈拦下所有风雨敌意一般,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