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说着这话,可陵天苏却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再不去宰钱,他怕是就嗝屁了什么都宰不到了。
不过对于此事陵天苏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当然,不好意思的对象却不是对赵玄极,而是天子秦步。
自打他进京以来,他便感觉到了这位天子对他的善意。
而他却是惹了不少的事,想必让他也是十分头疼的吧。
他答应了天子早日帮他把赵玄极这个dà má烦给弄出宫去。
可这么一拖就拖了几个月,那天子估计是要气得吐血了吧。
也罢,晾了赵玄极整整二十日。
以他那身体状况,怕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命悬一线。
他这般入宫,便是他唯一的活命稻草,丝毫不担心他不会妥协。
至于那个曾经出言威胁他不准他救治赵玄极的国师老道这会儿怕是要得意坏了。
因为他第二天就真的没有出现在赵玄极的寝宫里头了。
时隔二十日,陵天苏终于进宫了。
批阅奏折的天子接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玉笔几乎都要给他捏断了。
他几乎是磨牙说道:“叶陵这小子,还真是把朕交代的事情牢记于心呐!”
这小子该不会是记恨朕罚他的那一百雷鞭故意的吧……
接到这个消息后,天子半响都没有再继续落笔。
吩咐一旁老太监道:“孙损,叶小子从安庆殿出来后,将他带到朕这里来,朕有话要对他说。”
“诺。”一旁老太监恭敬说道。
陵天苏与赫连来到安庆殿,发现殿中服侍的宫人门已经被大数潜退。
只有一名宫女跪在床下给赵玄极喂药。
陵天苏隔着老远,便闻到殿内浓郁的草药味道。
可惜,这些草药虽然珍贵,但对于赵玄极的伤势,起到的作用十分微小。
遥遥看着床榻上容颜枯槁的老者,浑身上下的肌肤已经呈现出死气浓厚的青黑之色。
他双目紧闭,眼眶犹如一个风干的橘子皮,裂痕密布。
浑身上下的肌肉已经完全收缩,就像是一层干枯紧巴巴的皮肉贴在骨架之上。
看上去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惨不忍睹。
可让陵天苏放心的是他仍有呼吸。
听到脚步声,跪在床下的宫女回首看去,眼中有着诧异之色。
显然是对于时隔多日才来的陵天苏感到十分意外。
这么一回首,自然也就停止了喂药的动作。
赵玄极虽然行将朽木,对于陵天苏到来的脚步声自是无从察觉。
可宫女的动作他还是能够察觉得到的。
“怎么了?”赵玄极声音沙哑难听,仿佛多日不曾有水滋润嗓子一般。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白却是诡异的透着腥黄之色,仿佛覆盖了一层恶心的黄色粘膜一般。
随着他转动眼中的动作,亦有黄色的脓水从眼眶中流出。
陵天苏微微皱眉,看来这老国丈是真的快不行了。
即便是睁眼,赵玄极的视力也极其有限。
他看向门外,眼中却是模糊一片。
宫女轻声回应道:“大人,是叶家世子来了。”
枯瘦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浑浊黯淡的目光似乎在这一个闪烁着某种微光。
他呵呵冷笑:“世子将老夫晾了这么多天……说出你的要求吧?”
陵天苏眉梢一挑,看来这老头被病痛和死亡折磨得不轻啊。
不过他真没有故意晾着他的意思。
而是当时修炼昊天心经太过于沉迷,将他的事完全给忘记了。
“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本世子从来不给人白干活。”陵天苏走近床榻说道。
赵玄极看了一眼身侧的宫女,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诺……”
宫女离去后,殿内只剩赵玄极,陵天苏,赫连三人。
赫连站在十步开外,宛若空气。
赵玄极虚弱的睁着眼睛道:“这二十日,老夫在死门关面前几经反转,几乎油尽灯枯,伤痛的折磨,残败的身躯,几度让我支撑不下来,索性想要一死百了,若不是心中那点执念,今日世子怕还真是见不到老夫这把老骨头了。”
他说得随和,可陵天苏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怨气。
他扯过赵玄极的一只手臂,心口剑气顺着手臂蔓延而出,不过浅浅粗略的在他身体内部运转一个周身。
以肉眼可见的,赵玄极身体表层的青黑之色明显淡上几分,眼白中的黄意也消散不少。
但陵天苏仍是有所保留,治标不治本,他身体里的那团冥气仍是没有一剑贯穿。
赵玄极脸色好看不少,不再如同方才那般死气沉沉。
至少那只踏入鬼门关的脚已经拉了回来。
从生命堪忧到一丝希望,再那丝生存的希望随着陵天苏的二十日不入宫又直接消失。
每日在等待与绝望中度过。
正所谓人活得越久便越怕死,赵玄极也不例外。
身为一家之主,他有着宏图伟略,知道自己生命将逝,他可以坦然的压榨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价值,来这宫中。
可在绝望之后又一度迎来生存的希望。
此时的赵玄极怕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留住自己的性命吧。
陵天苏正是心知此点,便也没有绕弯子的意思。
他慢条斯理的收回手臂,淡淡道:“明人不说暗话,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给你!”
赵玄极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倒不如说是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