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岸,陵天苏喘着粗气,连连干呕,体力透支,着实难受。颈间的伤口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必须尽快回到香儿月儿身边。
陵天苏伸手拍了拍漠漠苍白如纸的脸,却不见他醒来。
陵天苏皱眉看着漠漠微微隆起的腹部,叹了一口气,痛苦说道:“小爷我今天吃大亏了!”
说完,便伏下身子,陵天苏向漠漠口中度了一口气,唇与唇相触,陵天苏心头升起一丝莫名情绪。
漠漠的唇比他的手还要凉,如此零距离观看,陵天苏发现漠漠皮肤十分细腻,浓郁的睫毛微微翘起,上头还承载了几颗晶莹的水珠,煞是好看。
度完气陵天苏又起身将漠漠腹部的湖水挤压出来,陵天苏细心的避开了漠漠腰间受伤部位,不轻不重的摁压着。
片刻,漠漠腹部逐渐平复,却仍不见漠漠醒来,陵天苏干脆扶起漠漠,用左腿支起漠漠的脑袋,一手捏住漠漠鼻子,一手挑起漠漠下巴,再次度了一口气。
漠漠痛苦的蹙了蹙眉,若有感应的睁开了眼。漠漠直觉脑子一片浆糊,只觉得呼吸困难,正欲开口,却发现嘴巴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口中温热,舌头好似碰到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由于缺氧到了极点,漠漠下意识含紧着这份柔软。
陵天苏身体一僵,他好像吃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漠漠意识渐渐清明,缓缓睁眸,入眼处却是一张超近距离的脸庞,身体猛然僵住,这是个什么情况?!
唇上触感清晰的提示着他,这不是梦。
看着漠漠杀人般的目光,陵天苏心里好不别扭,默默的松开了漠漠鼻子。
漠漠却像傻了一样,动都不动,眼神像死掉了一般。
陵天苏很无奈,只好自己收回舌头,奈何漠漠刚才意识模糊间,含的有些紧了,收回时,竟发出“滋溜”!一声轻响。
“滋溜?”漠漠如同雷击,脑中一片眩晕。
待彻底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更尴尬的是现在这是个什么姿势?
陵天苏如同骑士般单膝跪地,而他的头正枕在陵天苏未跪那条腿的大腿上。
陵天苏急忙起身,漠漠脑下一空,后脑勺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头重重砸在地上,漠漠面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漆黑的眸子怔怔的盯着陵天苏。
“你...在干什么?”
漠漠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好似普通的问候,却又让人觉得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陵天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咽口水的动作犹如重锤直击在漠漠心头,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闭上眼睛驱散脑中混乱的思绪,他明白陵天苏这是为了救自己,心中一直强调这点,强迫自己冷静。
再度睁眼时,漠漠神色恢复以往,淡淡道:“我们逃出来了?”
见漠漠一脸平静,没有介意的样子,陵天苏便也放松下来,毕竟为了救人嘛。而且两个大男人,搞得这么气氛尴尬干什么。
想到这里,陵天苏便也释然,说道:“嗯,逃出来了。”
夜间的风吹在二人湿透的身上,带着一丝寒意。
陵天苏打了一个冷颤。
漠漠说道:“同我回北族吧。”
“嗯。”
终于能回去了。
时间过去数天,香儿月儿两人心急如焚,北疆之地,凶险万分,即使她们二人,也未必能完整的走出那里,茫茫北疆,陵天苏实力低微的可怕,活下来的机会渺茫,时间过的越久,情况越危险。
一想到自家少爷可能已经沦为野兽的腹中食,她们二人心就纠疼的厉害,哪里还坐得住,吵闹着要去找回少爷。
牧连焯颇为头疼,连声劝慰道:“二位莫慌,我们已经派了大队人马去寻找小公子的下落,过些时日定有消息,还请二位耐心等待。”
此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即使北族势力遍布,可在茫茫北疆搜寻一人,多少也要些时日,那蒜苗点大的小不点,撑不撑得到那个时候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这样也好,那小子回不来,子忧便不用嫁给那小子了,虽然这想法有些无情,可那小子毕竟是个半人半狐的混血种,子忧心高气傲,绝不会接受这门亲事,父亲为了家族,定会逼迫子忧,以子忧那倔性子,到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如此一来到也少了一桩烦心事,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小小窃喜。
牧连焯心中种种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摇头唏嘘了一阵,安抚着香月二人。
香儿眼角含泪,哪里听得进去。
“找找找,这都找了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们自己找不到,还拦着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牧连焯平时身居高位,贵为北狐族长,看在与南族时代交好的份上,这才耐着性子好生劝慰,没有得到好脸色不说,反倒埋怨起来。
牧连焯面露不喜,一个小侍女也敢这么跟他说话,语气渐冷,说道:“若是连我们都找不到人,很别说你们了,就算当你们出去又如何,不过是多搭上两条性命摆了。”
香儿火爆的性子哪里经得住激,正欲发火。
月儿身子一动,拦住发火的香儿,双目微红,不卑不亢说道:“香儿脾气不好,不懂事,还请牧族长见谅,少爷下落不明,我二人忧心迫切,还望您理解。”
这些日子,在北族中,月儿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里人的态度说不上有多恶劣,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