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勇点点头,将内甲收回。
“这次召回老卒十万,可惜老头子我太老了,守着这片坟冢也成了习惯,小老弟,希望你能帮着多出份力,让那些江湖修士都知道我大平军的军威!”
老卒不会认不出刘老汉的峰主甲,但他有资历和资格称呼对方一声老弟。
刘大勇同样坦然受之。
“老哥,咱大平军啥时候孬过?”
守冢老卒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刘大勇目送着这道步履蹒跚的伛偻背影远去。
杵恚卒都在原地休整,三百多里的急行军,加上六个时辰的忙碌,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身心俱疲。
乌梵没有休息,他正在运转真元在魄甲上雕刻龙鳞。
不出所料,之前雕出的龙鳞都像第一片那样变作了鸟羽形状。
现在他雕琢的是肩头处的一片龙鳞。
随着体内真元的积累,对真元的使用越来越熟练,如今他雕完一片龙鳞所需时间不过一刻来钟。
当乌梵运使着真元将右肩肩头处的龙鳞雕好时,已经返回村落中的守冢老卒放在家门口的那根黝黑木棍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
没人注意到这根木棍的动静。
……
散往泰光州各地的宽长马车开始陆续返还,车上载着的,是一个个不再年轻的男人。
他们大多四十岁上下,还有不少起码五六十岁的老汉掺杂其中。
这些人都是当年为大平安稳出过力的老卒。
他们本已经退役,回道家乡过着自己的生活。当山海侯的召兵告示贴出后,这些人又毅然决然地重返军中。
大平的百姓见到这些马车,都开始把水果、吃食甚至酒囊往上抛去,正如十多年前他们凯旋时一样。大平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英雄。
武卒三营廿七伍几人正在街上巡逻,看到这个场景,都停住脚步,对着这些老卒们行大平军礼。
马车上近一队五十人的老卒都不住地喊着:“够了够了,不要再给吃的了。”
当他们注意到华酌云等军卒正对着他们行礼时,这些已经离开大平军多年的老卒全都站直身体,向着这些年轻的同袍回礼。
很久没有握起的拳头,很久没有砸到的心口,这些老卒们甚至行军礼的动作都已生疏,可当拳头叩住心口的那一刻,那久违感觉再次从心头朝着全身蔓延。
街上的还有许许多多的江湖客,他们真的见到了这些被召回的大平老卒后,大都选择了沉默。
对于这些曾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他们又何尝没有英雄相惜之感?只不过大平军卒,自始至终没有将这些江湖客同等视之。
大平将士皆为江湖种,却不行江湖事,只因江湖意气多扰人,而他们,则是为了普通人的安稳生活。
坐在席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各式各样的话的黄少莫亲眼见证了老卒入城的一幕。
“师兄,我成了修士以后能不能从军?”
王不忍把目光从那宽长的马车上收回,“能,不过百越国的兵就不要当了,要当就当赳赳老秦的大秦兵或者当这大平卒。”
“这些国家的军卒还有区别吗?”
“有区别,真正的大秦军最为豪壮,这大平卒则最为博大。”
“博大?”
王不忍坚定地说道:“博大!浩博如海,高大似山,庇护着整座大平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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