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我也冷静了下来,这么近距离的看火灾还是第一次,确实太近了,近的我就在熊熊火焰的正中间啊!
“悟空,说说怎么回事。”
孙悟空点头道:“师父睡下之后,徒弟也躺了下来,但我虽睡下,却只是存神炼气,朦胧着醒眼。躺下后我隐隐听闻外面有哭声,出去一看是自那老贪僧禅房传出的,徒弟疑惑,便变成个蜜蜂飞进他禅房看了看,原来是那老僧灯下观瞧师父的锦斓袈裟,直看的是嚎啕痛哭。”
我不解道:“那老院师哭什么?”
孙悟空笑了,“不只师父不知,连那老贪僧身边的小辈们也都不知,一众僧人见老僧一直痛哭也不敢睡,都围在老僧身边询问,师父你猜那老僧是为何?”
“我上哪里猜到,若知道还问你做甚?”
孙悟空仰头笑了笑,“那老贪僧实在可笑,他竟说自己无缘,看不得师父的宝贝!”
“为师那袈裟不是已经借于他瞧了吗?”
“是啊,那些后辈小僧们也说袈裟不正在此吗,尽管看便是了,那老贪僧却说看的不长久,说他今年二百七十岁,空挣了几百件袈裟,却都不如师父的这一件,还不如做师父这样的‘唐僧’!”
我笑了,“我这唐僧哪里好的,我乃是离乡背井的一个行脚僧,可比不了他这自在坐家的老院师。”
孙悟空拍着手道:“师父真是神僧,说的竟和那小恶僧一样,小恶僧问老贪僧,问他这等年高,为何不自在享福,倒要象咱们这样做行脚僧。”
为什么?还要问吗,还不就是想要我这袈裟呗,老东西可以啊,为了要锦斓袈裟,连十万八千里的取经路都愿意走,这算不算是一种执着呢?可惜啊,我佛如来教导的却是放下执着,你白当了这两百多年的和尚了。
“还能为何,定是为那袈裟。”
“正是,那老贪僧说他虽在家享福,却不得锦斓袈裟穿,若让他穿得一日儿,就死也闭眼,也不枉他来阳世间为僧一场。”
我去,穿一天就觉得死也值了,你这追求也太低了吧!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穿着锦斓袈裟走了三四个小时是什么感受,沉的要死啊!
孙悟空继续说道:“另一小恶僧直说老贪僧糊涂,说若老贪僧要穿,明日多留我们停留一日,师父肯定愿意多借袈裟一日,留十日便多借十日,留几日老贪僧穿便可穿几日。”
我点头道:“莫说借,只要他开口说要,送于他又何妨。”
孙悟空道:“那贪僧哪有师父这般宽阔肚肠,他说纵然留师父住了半载,也只穿得半载,到底也不得气长,师父要走时仍得归还,留不得长远。”
我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贪念太重,哎,悟空,你为何口口声声叫他小恶僧?”
孙悟空说:“为何叫他小恶僧,只因那两个小畜生太过恶毒,那两个小恶僧一个叫广智,一个叫广谋,老贪僧长吁短叹,这两个小恶僧却于他出主意害师父。”
广智广谋,我有印象,是老院主的两个徒孙,这名字取的,一智一谋,我看把智换成阴更合适。
“那群贪僧果依师父之言,见财起意,要害我们性命,起了毒心谋那袈裟。那广智出头说要得长远也容易,说我们师徒两个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着了,他们找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打开禅堂,将我们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除了寺中僧人哪有外人知晓,再谋了我们的白马、行囊,把那袈裟留下,当做传家之宝,是个子孙长久之计。”
我叹息道:“出家之人,心肠竟如此狠毒。”
“所以徒弟才叫他们两个是小恶僧。”
我问:“那广谋又怎称得上恶?”
孙悟空道:“那老贪僧听了广智的办法满心欢喜,连连说好,夸是绝妙计策,即要准备枪刀,那广谋却上前说那计不秒,说师父这白脸的好杀,我这毛脸的却似不易,怕杀人不成反招祸事。”
我笑道:“这广谋倒比广智有些眼光,知道悟空你不是寻常角色。”
“小恶僧广谋说有一个不动刀枪之法。”
我看了一眼越烧越高的火焰,“于是就有了这把火。”
孙悟空点头道:“广谋讲,唤聚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三间禅堂,放起火来,教我们欲走无门,连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后人家看见火光,也好掩人耳目,只说是咱们师徒自己不小心走了火,将他们这禅堂都烧了,我们两人自然是一并都烧死在火里,如此这般,袈裟便是他们的传家之宝了。”
我摇了摇头,“唉,可惜了这聪明才智,竟用到行恶之上,若让俗家人知道,岂不玷污了我佛门形象。”
孙悟空道:“那满屋的贪僧们闻听广谋火烧禅房之计,无不欢喜,都夸赞火计更妙。徒弟得知了那帮贪僧恶僧的计谋,待要拿棍打他,可怜这凡僧又不禁打,一顿棍都打死了,其不违背师父嘱咐。”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猴子虽然动了杀心,但却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动手,这可比我知道的那个齐天大圣能隐忍的多啊。
“徒弟忙回来将龙马和行礼都带进师父禅房中,又一筋斗跳上南天门里,去借了个法宝,回来时那老贪僧已经依了广谋的法子,唤聚东山大小房头里二百余僧,一拥搬柴运草,已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正欲放火。”
我说这火怎么能烧的这么旺,原来是加了两百多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