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高峻山在御膳房接着召见他的崇文弟子,而且是只召见崇文弟子。
离京一年半,他要检查一下崇文学院那些领军人物,现在的知识掌握在哪一个层次,有没有认知的偏差,如果有必须立即给与纠正。
所谓认知偏差,就比如永动机的例子,永动机是人们想象中的不需要外界输入能源、能量或在仅有一个热源的条件下能够不断运动并且对外做功的机械。历史上,人们曾经热衷研究永动机,其中包括达·芬奇、焦耳这样的学术大家。但在热力学体系建立后,人们通过严谨的逻辑证明了永动机是违反热力学基本原理的。
高峻山给他的弟子们灌输的都是科学的系统的理论知识,每次与他们探讨知识,都能够给他们新的知识点,以引导他们逐步地向科学高峰攀登。
因为现在的崇文弟子有近十万人之多,他不可能每一个弟子都召见,所以只能够召见顶尖的一批人,包括科技、工程、教学等行业的顶尖人才。
这种召见是循序渐进的,一点点引导的。
所以,光是召见他的崇文弟子就用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忙到半夜才睡觉。
这天,百里沙主动前来传心殿面见高峻山。
“茂呈,今日见朕有何要事?”高峻山问。
百里沙回禀道:“回禀陛下,吴达又有弹劾。”
“就是上次弹劾冯铨的那个吴达吗?”
“正是。”
高峻山问:“他今天又弹劾谁了?”
百里沙答:“禀陛下,吴达今天弹劾的是陛下。”
“弹劾朕?”
“正是。”
“他都说什么?”
百里沙回禀道:“弹劾陛下回到京城也不上朝,置华夏国百年大计于不顾,置天下苍生疾苦而不问。荒废国事,懈怠政事。”
高峻山笑道:“这个吴老先生还真有点意思,他当真以为上个朝点个卯,就天下太平了?你告诉他,老子不鸟他那一套,他爱咋地咋地。”
百里沙劝道:“陛下,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对他们的弹劾您还是正面地给予回应才好。”
高峻山不高兴道:“这么说朕还要受他们摆布,天天坐堂才算是个好皇上?”
百里沙道:“陛下息怒,臣子们也是为社稷着想。”
高峻山道:“你就告诉他们,朕身体不适,不便上朝。”
“遵旨!”
“你把牛金星请来,我们现在就研究一下关于对官员礼节撤繁就简的规定,省得一见面又是下跪又是行大礼,把正事耽误不少。”
百里沙道:“祖上的礼节……”
“谁是祖呀?”高峻山不满地问百里沙,“难道你也要学那些明朝的遗老那样?认前朝为祖宗?”
“不敢不敢。”
高峻山道:“你叫上牛金星在文华殿等着朕,朕更衣之后就来见你们。”
“遵旨!”百里沙退出了御膳房。
高峻山平时在御膳房召见下属,因为不是正式场合,所以他都是穿着空松的便服,如果是去文华殿那就等于正式上朝办公,他不能够穿得太随便,所以叫来孙可望帮他换上龙袍。
文华殿。
高峻山穿上龙袍进得文华殿,就见百里沙和牛金星已经在此等候,牛金星的礼部离文华殿不远,所以牛金星接到御旨很快就赶来了。
高峻山一步步地走上了龙台,做在了龙椅上,二位重臣在他面前三叩九拜,满口的“吾皇万岁万万岁”。
等这些礼节过了之后,高峻山摆摆手道:“免礼平身!”
高峻山心想,还免礼平身,人家大礼都已经行过了,还免礼,这不胡说八道吗?就说平身两个字会死人吗?
两位重臣起身之后,高峻山又赐座,他们才算折腾完,正式好好地和高峻山对话。
高峻山道:“请你们二位来,就是要商讨一下,官场上的这些繁琐的礼仪,能不能从简?你们看看,刚才你们这套礼仪耽误了朕二十分钟。”
牛金星道:“皇帝是国家最高统治者,历代皇帝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成为皇帝的合法性和突出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都非常重视礼仪,哪有从简之说?”
高峻山告诉他们,这些礼仪都是形式主义,所以能从简就从简,他命令牛金星的礼部必须重新制定出一套新的简单的见面礼仪。
牛金星看到高峻山如此认真,他敢不从命?
不过,高峻山对牛金星担任户部尚书以来的工作还是十分认可的,特别是在接到罗刹国的问题上,牛金星做得十分到位。
接下来高峻山便于他二人商讨起土地政策来,他想看看百里沙和牛金星对当前农民的土地政策有什么看法。
百里沙认为,自从掌握政权以来,除了收缴荒废的土地为国有之外,没有对前朝的土地进行重新分配,使得原有的土地拥有者成了华夏国的最大利益获得者,虽然实行了减税政策,但是农民还是没有摆脱贫困,没有土地的农民依旧生活贫困。
牛金星认为,现行的商贸政策对士族打击极大,前朝的时候,他们从事商贸活动是不用交税的,现在把从事商贸活动的士族与那些低等的商人同等对待,所有的商品交易都要交税,他们认为他们的书的白念了,抗税的事情在这些士族那里时有发生。
高峻山坚定地认为,国家的税赋是人人平等的,没有谁有豁免权,就是高峻山自己做生意赚了钱,也要向国家交税,这个是每个华夏国的人的义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