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尔堡大厅内因为梅罗特男爵等人的离开,而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培迪,脸上带着平淡的温和笑容,旁人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喜怒。
良久后,威压而有平和的声音想起:
“王国《新法》神圣不可侵犯!”培迪身子斜靠在王座上,目光锐利的扫视着下方所有人,“警察局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都有权代表我、代表王国维护《新法》神圣的权威。”
培迪的话,再次让大厅内所有人震动,他们在震惊于警察局的权力。在这之前,警察局的权限一直都模糊不定,同时贵族会议的存在,更是让警察局的地位变得极其尴尬。
而现在,培迪当做所有贵族的面,赋予警察局的权利和职责,与贵族会议职能完全重合。
不,应该说警察局的职能完全超过了贵族会议的存在!
那么,贵族会议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培迪轻轻扭动脖子后继续说道:“今后,将取消地方贵族会议,没有经过当地政府同意,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地点召开贵族集会,更不得代替政府执行审判权!”
“卡瓦尔堡的贵族会议改为每个季度的第一天召开,会议讨论的内容必须提前申报国王办公室,禁止讨论申报之外的任何王国政务,更不得代替警察局裁决纠纷和处理案件。”
培迪的声音越来越冷,心中的闷气也在越积越多。
他有理由生气,因为这些话本应该由内阁成员提出来,现在却由他这位国王亲自说出口。
此时此刻,这位年轻的国王心中,越来越觉得王国的内阁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过,大厅的贵族比培迪此刻更愤怒,
他的这些话一说出口,整个大厅便响起一阵阵厚重的呼吸声。
他们和培迪一样,也只能忍受心中的愤怒。
培迪望着下方某些神情激动的贵族,感受着这些人压抑的愤怒情绪,心中积压的怒火得到了稍许缓解,也就没有继续本来打算彻底说开的话题,换来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静静靠在王座上,陷入了沉默。
五六分钟后,当大厅内大多数人平复心情的之后,培迪继续说道: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他很是随意的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低语道:“刚才的话题…”他望着戴西里庞博:“我们刚才谈说到了什么地方?”
“哦,对了!”他自问自答,“刚才,我们说到,王国什么时候开始又出来地方统治这等违法王国《新法》的词汇。”
说话期间,他看向大厅内其他人,“在整个王国境内,有我承认拥有地方统治权的地方只有一个科温德领。”他找到科温德领的前来参与贵族会议的昆娜马恩所在地,明知故问般的问道:“难道这件事情发生在科温德领吗?”
“没有这回事,陛下。”昆娜马恩站到中央走廊,很严肃的回答着。
“那么,戴西里侯爵,作为王国的首相,你告诉我,也告诉大厅里所有人。”培迪向昆娜马恩点头的同时看向他的首相,“你当时所说的地方统治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戴西里庞博浑身一震,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表面上却装得很镇定的走到王座下。
然后…然后保持着沉默,或者说思考着对策。
这是一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除非他公开反对王国《新法》。
当然,如果在十天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挑明他的观点,因为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现在…不行!
“我受不了了,你们一个个像孬种一样的废物…有什么好怕,又有什么不敢说的!”一名中年贵族突然走到大厅中央过道,两步来到王座下的阶梯,双眼直视并培迪大声说道:
“贵族统治地方本就是合理合法,克鲁领并不是你里根家族一人的,他是由我们的先祖共同打下来的,我们在自己领地上的所作所为,就连众神都管不着!”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通红的面部显露着他此刻的激动和恼火,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肌肉鼓动,双臂不断挥舞,两只铁拳在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不要跟我谈什么宫廷礼仪,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对话,我甚至和奥玛伯爵睡在一个帐篷,我的父亲和老公爵在即位战争时期也曾同在一个锅里舀汤喝。”
“我们平等相处,我们共享权利!”他指着培迪,就那么指着,“一切,都因为你发生了改变,你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你高高在上…你看看你…”他指着大厅内所有的贵族,“在这个大厅里,有一个人是真心效忠你的吗?有人用我的兄弟称呼过你吗?”
“你根本就不是克鲁人的兄弟…就在刚才,你面临质疑的时候,有人站出来为你说过一句话吗?”他的手指在赛克马拉、埃德温菲林等人的脸上划过,“他们真正支持过你吗?”
“没有!”
“你只会让我们拜服在你的强权下,在你的威威王权下瑟瑟发抖,你永远不会得到我们…以及他们的真正效忠,你永远都只会是一个人!”
“高德利男爵,你给我闭嘴。”杰伯克顿纳子爵硬着头皮出列厉声呵斥。
虽然,在这种时候杰伯克顿纳子爵一个字都不想说,但他必须站出来表态,因为站在王座下高谈阔论的高德利古斯特男爵,原本是哈伦斯领东部领地一位领主。
在培迪加冕为王之际,顿纳家族整合哈伦斯领所有领地,献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