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景德真君如此失态,墨七弦此刻的情况让任何人见了都会惊诧一句,体内灵气如此暴乱,竟然还在疯狂的吸收外界灵气,她怕是要爆体而亡,小命不保了!
以至于云锦刚刚做出对墨七弦输入灵气的动作,景德真君当下就大喝道:“云锦!你在做什么?你如今体内灵气太过紊乱又在不停地吸收外界灵气!你竟然还敢给她渡灵气!你想她爆体而亡吗?!”
墨七弦如今周身弥漫的灵气浓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修士冲击筑基所需要的灵气!尽管她元体非凡,可凡事都有个限度,这是规则是限制!
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的体内,根本不可能容纳得了这么多的灵气!这是必然,绝不会有例外!
否则,整个修真界千万年来的修为定律就会被打破!
一个筑基初期修为的修士体内的灵气比结丹期修士体内得灵气还要多。这样有违天道的存在,是绝不可能被天道允许的!
就像苍天在上,黄土在下,颠倒之,则万物无存!
景德真君自然通晓这些自然定律,所以他才会在见到云锦如此作为的时候,情急呵斥。
一旁默不作声的乐正离也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来,他的眸光紧紧盯着云锦平静的出奇的脸色,紧握双拳不发一言。
云锦手中的动作自始至终不曾停止,只见他抬眸看向景德真君,轻声道:“她的命我尽在掌握!还请首座师兄退至藏经阁外,为云锦护法!云锦接下来要做之事绝不能受到外界干扰!”
景德真君看着云锦平静沉着的眸子,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声音,抿了抿唇,点点头。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云锦,方才一时情急出声制止时他却忘了。
如同自己一般,即便是失了自己的性命也必定会保证乐正离的安全,云锦他又怎么会拿墨丫头的性命开玩笑呢?
他已经两千多岁了,自认处事不惊,却在此事上欠了考虑!或许是因为他见到了神兽一脉的另一个,让他这些年一直压抑的情绪有些波动,这才如此失态,欠了沉稳。
轻轻叹了口气,景德真君点点头,看了眼一旁自始至终沉着应对的乐正离,不禁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乐正离没有动作,可青色衣袖中紧握的双手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一帆风顺惯了!也见惯了旁人举步维艰的情况!
可是唯独她,听了云锦真君得话,他的确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不为其他,只为了他们两个同出一脉,在使命完成之前,谁也不能有任何意外!
四周的灵气依旧在疯狂得融入墨七弦的体内,甚至在她的周身盘旋形成了一个漩涡,将她自己和云锦包裹其中。
云锦的神识进入墨七弦的经脉中,看到经脉里灵力夹杂着朱雀之焰的漩涡,不禁眉头微蹙,依旧稳稳的游走在她的经脉里,最后停在丹田之外。
早在云锦的神识进入墨七弦体内的那一刻,墨七弦就已经感知。
体内进入旁人的神识,这种感觉让她条件反射性的毛骨悚然,下意识的驱逐,却又因此刻自身难保而无能为力。
感受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神识停留在混乱的单挑之外久久没有动作,墨七弦忍不住想要苦笑。
她的丹田正在飞快的运转,将疯狂进入她体内的灵气吸了进去,尽管丹田内的灵气已经浓郁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后心那一股熟悉的灵气依旧稳固的输入到她体内,为她抚平和带领那些狂暴的灵气进入丹田,为她化解了不小的痛楚。
情况就这样僵持着,她控制不得,只得听天由命死死盯着丹田内的变化,也好及时应对。
疼痛持续加重,没有麻木只有越来越清晰的感知。
就在这让人几乎要崩溃的情况下,墨七弦忽然看到丹田内原本浓郁的错不开身的灵气忽然停顿下来,因为丹田内的灵气真的已经到了可以容纳的最大限度,再也容不下一粒灵气进入!
一股沉闷的痛感从丹田直直的传入心头,这种感觉像是要把她撕裂开来。
痛到无法言喻,唯有神识格外清明,丹田内的真火源头蓦地颤了颤,随后瞬间壮大。
而那些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真火吞噬,不消片刻,丹田内便松盈空荡,一丝灵气荡然无存。而经脉内的灵气依旧充盈,仿佛与丹田隔绝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丹田空荡的没有一丝灵气,经脉里却充盈浓郁。
就在此时,云锦驻足于墨七弦丹田外的神识蓦地冲进她空荡的丹田内,直直的朝着那盘踞在她丹田下方的真火源头而去。
墨七弦看的惊骇欲绝,那真火之烈她深有体会,自己身为朱雀元体尚且不能接触那朱雀火,云锦前辈又该如何应对朱雀之焰带来的伤害?
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阻止,墨七弦便看到那一缕神识蓦地冲入了朱雀之焰内,不见了踪影。
一切仿佛又静止了。
墨七弦神经紧绷着死死的盯着那比平常粗壮了一倍的朱雀之焰,只盼着下一刻它能将云锦的神识吐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在墨七弦几乎要认为云锦的神识不复存在之时,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朱雀之焰突然跳动了一下,一道白色光芒蓦地被它吐到丹田中心。
那个白点有米粒大小,通体圆润莹白,明明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可整个淡红色的丹田内壁都被照的变成了莹白色。
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