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138年1月17日,十三区,湖边小筑。
暴雨倾盆。
今天的樱花林仿佛变成了黑白色。
在这樱花林的正中心,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下。
陈安驰没有打伞,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雨中。
疯狂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天怒一样,灌溉这这副残缺的身躯。
他的身旁,王阁老站在那里,一样没有打伞。
他想上前,但还是停了下来。
他担心陈安驰的身体,但是他更清楚,今天陈安驰最受伤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没过多久,又有一名老者从湖畔小筑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名老者的步履很沉重,同样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西斯教廷大主教鲁道夫。
如果全世界的人知道这位刚将教务交出来的大主教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
鲁道夫默默地从众人身边走过,路过霜儿和源生悠弥的时候,默默地打量了一番;路过汪滕飞和陈璐的时候,驻步老的时候,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而后,他走到了陈安驰的身边。
“现在,那一群人,就剩我们两个人。”看到鲁道夫走到身边,陈安驰默默地开了口,“我到现在都不相信,阎王会死。”
鲁道夫点点头,说到:“我们这群人中,你的功夫最好。但是论起逃跑的功夫,恐怕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几个人是阎王的对手。擅闯总统府刺杀议长大人,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对劲。”
陈安驰回答到:“我问过滕飞和璐璐,那天确实有一批人入侵了总统府,根据他们的判断,那群人是联邦总统派出意图刺杀议长的。所以,这种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你怀疑的是安德鲁还是联邦总统?”鲁道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都有可能。安德鲁是变革者,但这不能排除他是那边的人。同理也可以证明联邦总统。但目前最重要的是,阎王在临死前,似乎传出一道消息,他发现了那边真正的幕后主使。”
陈安驰的话语很沉重,但充满着杀气。
“这个消息在哪里?”
“阎王将他传给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司徒庆宇。”
鲁道夫看着阎王墓碑不远处的一个小墓碑,那上面写着“司徒庆宇”四个字。
“他没有死。那里面不过是伪装。”陈安驰的声音很低,“在汪滕飞他们赶到时,璐璐以帝国外交官的身份出面交涉。对方没有做什么,在检查了一遍尸体后,便给了我们。根据汪滕飞的判断,死去的并不是司徒庆宇。只是真正的司徒庆宇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我去找。”
鲁道夫开口了。
确实,阎王走了以后,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人善于情报收集的话,鲁道夫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选。
“我们现在还无法判断,那边的人是不是也知道死去的司徒庆宇是假的。所以,你的这个任务,很危险。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伙伴了。”
鲁道夫笑了笑,回答到:“我们两个老骨头能活到现在,已经活得有些多了。如果能够在临死的时候像阎王这样,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死而无憾。”
陈安驰抬头看了看这个一米九的西斯教廷大主教。
二人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人家,但实际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
在这个轻轻松松都能够活到一百多岁的年代。
他们的人生甚至连一半都没有走到。
鲁道夫苦笑一声,对着陈安驰问到:“说实话吧,你的身体还能够撑多久?还有,你还能保持那么激烈的活动么?”
陈安驰也苦笑了一声,回答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但是有些事情,不去做的话,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吧!”
一道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
汪滕飞打着伞走在最前方,他的身后,是一群新时代的年轻人。
将雨伞遮在陈安驰的头顶,汪滕飞继续说到:“师傅,这个时代是我们的时代,这件事情也终究是要由我们去做的。这里面,不管是灭门之仇、杀母杀兄之仇、灭族之仇等等。我们有足够的动力去做这件事情。同时,我们也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情。你们在身后看着、指导着就好了。”
鲁道夫有些诧异地看着汪滕飞,而后笑道:“之前安驰总是和我说,你和清峰一点都不像。现在看来,你不愧是清峰的儿子,骨子里的性格和你父亲一模一样。不过,你还多了弟妹的那种韧劲。”
汪滕飞对着鲁道夫行一个谢礼,继续对着陈安驰说到:“师傅,这是我们的战争。我们一定会不辱父辈,将这场战斗进行到底!”
陈安驰看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拭去脸上的雨水,说到:“你可知道,如果你正式承接过与那边的战斗,将会面临些什么?”
汪滕飞点点头,说到:“师傅,不管怎么样,作为神农之子的我,与这件事情是完全脱不了干系的。所以,与其一直躲下去,不如与他们正面对抗。我们已经躲得够久了,失去的人也够多的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让我们和对他们发起一次进攻了。战或者不战,战争就摆在那里,我们即使不愿意面对,也得去面对。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们掌握主动权,向着那边宣战!”
......
此时的汪滕飞恐怕不会想到。
就在他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在帝国的东海之上,无数舰队严阵以待。
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