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够炽热,天空太过晦暗,我要让夜苍城的火光照亮整片天际!”
呼延恨下令全军开始在夜苍城内放火,看见越来越旺的火焰在城内蔓延的时候,他的内心方才感受到一丝温暖。这座城是守不住的,就算是今日被自己拿下,玄甲军迟早有一天会来夺回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彻底毁灭掉,我呼延恨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那些在城内肆意纵火的西凉兵的脸已经被火焰给映照得通红,他们的兽性在这一时刻迸发出来。出征之前,主帅答应过他们一旦攻入城中,城内的一切都由他们予取予夺。
夜苍城本就是一座军事城镇,驻扎在城内的八成都是军人,也有少部分百姓,生活在苦寒之地生活一直都不富裕,但是有赖于大梁百姓的开垦荒地、节衣缩食,经过近百年的营建,这座夜苍城早就不是当初刚刚建立起来的小城池了。城池的规模日益扩大,城内的财富再也缓慢的积累,到了如今虽然远远不能同中原十二州相比,但是在漠北这一代也算是富甲一方。
西凉骑兵们原本就有在冬季来临之前出来打秋风的传统,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敢跨越夜苍城半步,这已经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阴影,他们也已经默认这座城池是终他们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高峰,他们能做的只能是仰望和避退。
百年了,整整百年了,高不可攀的城池竟然在今日被攻破了,他们竟然能活着进入夜苍城,还能肆意的纵火和抢夺,这种快感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红了眼的西凉兵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yù_wàng和血腥,他们让自己暂时放弃了军人的身份,回归到了原始的茹毛饮血的年代,见到值钱的东西就抢夺,见到人就屠杀,见到女子就施暴。一时间整座夜苍城成为了人间地狱。
镇抚卫和红撄卫几乎已经被西凉军给淹没了,他们剩下的人仍旧在拼死战斗,可是他们再努力也无法扭转城池沦陷的命运。他们看见自己的家园成为一片火海,城内到处都回荡着百姓们的哀嚎,他们只能为自己没能守住城池而感到羞愧。
西凉兵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烧杀抢掠上,他们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攻破的城门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关闭了,关闭的悄无声息,只有在城门口留下几具西凉兵的尸体。
一旦军队没有了纪律,那么再勇猛的骑兵不过都是仍人摆布的棋子而已。西凉兵们分散到城内开始发泄自己的shòu_yù,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暗暗跟踪在他们的身后,当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要了他们的性命。
呼延恨站在城池中央看着已经基本被消灭的敌人,再看看四周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梁
人的哀鸣,他感觉到了无尽的欢愉,这是一种比鱼水之欢还要美妙的体验,这是属于他独一无二的体验。功成名就自然不用说,回到西凉他一定会成为全国的英雄,但是此刻他极为满意的享受着杀戮和纵火带来的快感。
呼延恨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也正因为此他没有看见自己的军队正在陷入的危险。一些倒影在雪地里的灰色影子犹如鬼魅一般的缠绕着这些西凉兵,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在他们最为欢愉的时刻死去。慢慢的,城内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西凉兵的尸体,直到有警觉的人发现了其中可能的危险,他想要去报告给自己的主帅,可惜没等他走出两步便已经血溅三尺了。
站在屋檐上一直冷眼旁观的穆勒赤纱越来越没有了兴致,这下面的敌人根本不是西凉兵的对手,也就无须自己动手了。之前都末那紧张的模样还挂在眼前,穆勒赤纱不由得冷笑“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有了王爷出马,夜苍城已经被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哦,不对,还是有值得担心的,万一梁军的援军不来,我们的计划可不就是欠缺了一环了么?”
想到这穆勒赤纱开始朝着城内寻找着,她要找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找了一阵子根本没有看见自己想要找的。
“故弄玄虚,一定是在梁人军队里待久了才会这般的虚伪,明明可以邀功领赏却还要我去请!”穆勒赤纱不情愿的抽出了腰间的骨笛开始吹起来。
一支曲子刚刚开了个头就被人粗暴的打断了,一支羽箭撞上了骨笛,若不是穆勒赤纱反应够快,这支箭插入的便是她的身体。羽箭最终擦过骨笛一头扎入了屋檐的一角,穆勒赤纱转过身子瞧见了那个敢于偷袭自己的人,同时也是自己没有警惕到的人,这个人她熟悉,对于她,那个人也熟悉。
两人就这么站在两座不同的屋檐上对视着,两人看着彼此的延伸各有不同,一个是挑衅而得意、一个是恍然大悟和愤怒。
面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袁尧就像是没有任何的感知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神呆滞。
穆勒赤纱扬起下巴不无得意的说道:“何指挥使,咱们又见面了!”
偷袭穆勒赤纱的便是何云柯,当初就是他找到了穆勒赤纱然后带着她进入将军府替沈咏年治病,之后穆勒赤纱便神秘的消失了,虽然是心里有些疑惑却始终没有得到证实,直到今天当她再次出现在夜苍城内的时候,何云柯对于一切便已经了然。
“都说越美的女人越毒!”
“多谢何指挥使赞美!”
“可是你这个长得这么丑的竟然也是心思
这般歹毒!”
穆勒赤纱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不管如何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