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们不知道在立政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眼睛看到的是梁帝已然在豫王的怀里薨了。一些老臣立刻晕倒在地,而更多的大臣则是询问豫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豫王殿下,您不是在东南领兵么?如何出现在这里了?”
“殿下,皇上他他究竟是怎么了?”
“快来人啊!宣太医啊!”
一时间做什么的都有,关键时刻还是蔡相站出来说道:“来人,立刻去请襄王殿下前来!命太医院所有人立刻来立政殿!封锁皇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一连三道命令之后,蔡相方才对豫王说道:“殿下,容老臣看看皇上!”
豫王不愿让梁帝躺在冰凉的石板之上,他一直环抱着梁帝。蔡相一看梁帝的面色立刻惊呼道:“皇上是中毒了!”
在豫王看来,蔡权的表现一半是真情,一半在表演。不用蔡权提醒,豫王已经想清楚了梁帝的死因,那熏香就是梁帝最后的催命符,可恨自己当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父皇是被奸人所害!”
“父皇!”
云萱公主冲过人群跑到了豫王的面前,若是在外头见到宣韶宁觉得不可思议的话,那这会子见到豫王,她总算是肯定了宣韶宁是同豫王一同回京的,而且还是秘密回京。
眼下再多的细节容不得云萱公主细细考虑,她看见的是梁帝最后的遗容。明明昨日才见过梁帝的,那时虽然梁帝状态欠佳,可是脸色红润,说话也是条理清晰,短短不过一日的时间,再见梁帝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悲面前,云萱公主已经忘记了哭泣,她跪倒在梁帝跟前,托住梁帝的尸身,对视着豫王的眼睛。豫王很清楚云萱想要问什么,也清楚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内容,可是他现在即便是说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四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是奉命回京的,前来拜见父皇,可是父皇原先已经中毒很深,直到直到最后父皇在我怀里安息。”
豫王并非不想将襄王做的事儿都说出来,可是他明白一旦让云萱听见了,那就意味着将她推入了险境,襄王竟然连自己的父皇都敢毒死,那么对于同父异母的妹妹更加下得了手。襄王够狠毒,可是豫王做不到,尤其是面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他实在做不到。
“父皇!父皇!”
姗姗来迟的襄王满脸的惊恐,踉踉跄跄的冲进大殿,见到梁帝的尸身的时候更是无法遏制的悲痛,跪在梁帝身前一番呼天抢地、涕泪纵横,声音嘶哑却止不住的呐喊,将痛失父亲的可怜儿子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云萱想要安慰襄王,可是襄王入戏太深,一头撞在了地面上,要不是有蔡相和云萱拉着,襄王作势就要自己撞死在梁帝面前。
襄王的表现非常的到位,在场的大臣无不被他的孝心给感动,但是不管如何完美的表演,依旧是有人不买账的,这其中就包括了豫王和廖臻。
“究竟是谁!是谁害死了父皇!”
襄王声嘶力竭的质问道,陈元稹适时跑进宫来,见到豫王之后好是一番诧异,然后跪倒在襄王面前,带着哭腔请罪道:“是老奴没用!老奴没有守卫好皇城,竟然让刺客进入承元宫行凶!”
陈元稹此话一出,豫王立刻意识到宣韶宁的危险,他正欲争辩,却听见陈元稹一声呐喊,几名禁军将五花大绑的宣韶宁给拖进宫来。
“殿下,就是此人!此人在宫外已经杀害几名禁军,他是害死皇上的最大嫌疑人!此人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玄甲军校尉!既然豫王殿下在场,那就让豫王殿下戳穿此人的假面具!”
“不会的!他不会是刺客!”云萱要保住宣韶宁的命,她从心底里就不相信宣韶宁会刺杀梁帝,这根本就说不通。“陈公公,你如何得出他就是杀害父皇的凶手这个结论的?”
“此人从大殿之中跑出,禁军想要阻拦却反被杀害,他不是最大的嫌疑人么?”
“可是我刚刚听说父皇是被毒死的,怎么到了陈公公这里就变成了刺杀了?”
“这”
陈元稹一时语塞,豫王朗声道:“此人乃我玄甲军校尉!他是听从我的命令,随我进宫的!”
宣韶宁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一旦豫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便是策划者最想要看到的,豫王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宣韶宁满肚子的委屈却不能言说,他只能看向云萱,云萱同时也在看着他。
这一幕没有逃过襄王的眼睛,他立刻反问道:“四哥,你怎么会突然回京呢?父皇因为之前七弟谋逆而龙体欠安,这么多日以来朝堂之事都交由我打理,我完全你回来啊!”
豫王看见襄王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有一种冲动直接杀了他,然而现实是他做不到,那时自己便更加无从摆脱嫌疑了。
十数名太医在这个时候终于是到了,他们立刻对梁帝进行医治,豫王知道他们所做的都是徒劳了,梁帝已经故去,这些太医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是无能为力了。
最终,一番折腾之后,太医们齐齐跪倒带着莫大悲痛回复道:“皇上中毒已深,已经薨了!”
“如何?究竟是什么毒?父皇身在宫中,何人敢对父皇下毒!”
面对着襄王怒目而视的质问,太医们个个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臣臣暂时也查不出缘由,但是但是臣肯定皇上是中毒的,至于毒物臣还得再细细查访!”
“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