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父皇的身子可还好?”
襄王给敬佳皇贵妃斟满了茶水,随着雾气氤氲,襄王的脸变得若隐若现,即便是生母敬佳皇贵妃都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儿子了。
敬佳皇贵妃伸手扇了扇雾气,对襄王说道:“今日皇上在清芷宫晕倒了,惊动了半个皇城,一众太医都赶去医治了。听说这会子是恢复神智了,由杜贵妃在照顾着。”
“母妃,接下去的一些时日,还是让父皇待在清芷宫吧。您也是操劳半生了,趁现在也好生休养休养。”
“能有你这个儿子,母妃也是不枉此生了。至于你父皇想要去哪里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倒是你,既要管理朝政还得关注战事,可得保重身子。”
“儿子谨遵母妃教导。”
“你都进宫了,第一时间就该去清芷宫请安的,时辰还早,你早些去吧,别叫你父皇久等了。”
“父皇等的恐怕不是儿臣吧?不过,母妃说的是,是该去见见父皇了。”
“皇上,国本之事,臣妾不懂。若是皇上对这些点心不满意,那臣妾再去做一些别的来,还请皇上稍等。”
杜贵妃甫一转身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给握住了,梁帝已经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因此他记得满脸通红。杜贵妃只能扶住梁帝,同时送上一盏茶汤。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芙儿,立储之事万不可再拖延了!朕已经是有心无力,为了朕也为了大梁,芙儿,朕需要你的帮助!”
“皇上尽管开口,臣妾一定尽全力完成。”
“此事需要三个人,我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你一定要帮朕让他们进宫!”
梁帝伏在杜贵妃的耳旁报出了三个名字,杜贵妃的神色已经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她想要出言询问,可是宫殿外传来了内侍的声音。
“襄王殿下驾到!”
寝殿的门被推开,襄王走进殿内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杜贵妃!”
梁帝挥手示意杜贵妃退下,自己平躺在床上,说道:“起来吧,朝政这些日子都是你代劳,也算是一种磨练了。东南可有战报传来?”
“回禀父皇,儿臣不过是协理朝政,还是待父皇身子康健之后重新执掌朝政,至于东南战报已于数日前传至京城,儿臣一直没有呈给父皇还是顾忌了父皇的身子。”
“如何?又是战败了么?”
梁帝已经转过身子,开始盯着襄王,他不相信豫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战败。
“是的,从战报来看,我军主动出击攻打下唐军营,原本战况还是有利于我军的,但是却遭遇了赶来援助的西凉骑兵,于是我军便腹背受敌,突围未成。”
“那那老四怎么样了?”
梁帝的关切溢于言表,他的每一次表情的变化都被襄王看在眼里。襄王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我军伤亡惨重,目前没有四哥的消息,儿臣已经要求前军尽力寻找。”
梁帝的手臂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手上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床榻上。五十多年来,梁帝从未像现在这般的想念豫王,他非常需要豫王就在身边,可如今竟然传来豫王生死未卜的消息,怎么能不让梁帝绝望和哀痛。
见到梁帝这番模样,襄王也不上前安慰,照旧站在大殿之中对着梁帝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四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传朕旨意,立刻派专人前往寻找豫王的下落,朕要他活着回来!”
梁帝的这个决定正中襄王下怀,他答应道:“父皇放心,儿臣这就去办!还请父皇放心!”
梁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襄王已经不打算再听了,他直接走出了寝殿,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朝而去。
言府
自从言狄在庆典之日遇难之后,王夫人便病倒了,病势时好时坏的。言柯冉负有大任,也不能日日陪伴在母亲身旁,只能在回府之后多多陪伴,今日王夫人病情有所好转,不但是胃口好,而且还能在儿子的陪伴下小小散步一会。送母亲回房休息之后,言柯冉才能着手处理府邸的事情。
京兆尹的位置已经由襄王另行指派人代为管理,言柯冉要处理的便是府中的事务,虽然比不得朝政事务但是事无巨细的诸多事情还是颇为令言柯冉费神的。
“少爷,这几日肖公子来找过几次。”
待一应事情办理得差不多了,家老准备离开时记起了肖默言曾经多次来访,便将此事说与言柯冉。
“默言?他可说找我有何事?”
“那倒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家老离开,言柯冉终于将一直藏于袖中的小瓷瓶拿出来。瓷瓶本身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在白日遇见杜少吟之后,他请自己帮忙查探这香料的来历,特意从御膳房中偷出了一部分,并一再嘱咐万不可服用。
言柯冉拔下瓶塞,能闻见淡淡的香味,虽然自己从来不下厨,但是中觉得这不过是其他国家进贡的一些特殊香料而已,为何杜少吟对此这么上心?可是眼下能找谁人帮忙呢?平日里几乎没有同厨子交往的,这一时半会的实在是想不出不暴露自己身份又能查出香料来历的办法。
犹豫间,言柯冉想起家老说的话了。“默言!他既然有事找我,那不妨就让他来帮忙!他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接触,一定有办法找到识别这种香料的人!”
就这么定了!言柯冉在隔日一早便让家老去肖府送口信,约肖默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