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旧没有早朝啊!”
“可不是呢,已经是十多日不见皇上了,就听说龙体欠安,一律的朝本都交给了尚书省,由蔡相全权处理。”
“陵王作乱,三品以上大臣被屠杀殆尽,如今啊,这朝堂之上的众人也是心思各异、人心惶惶了。”
“你么别再嚼舌根了,当心把自己都牵连进去!”
肖默言从一种同僚身边走过,能够感受到他们投来的目光,也听见了他们的议论。这连日来的事情,肖默言也是清楚的,陵王作乱是全京城共知的事情,大臣被杀、皇上被气得不能上朝、谋逆案正在审理之中
肖默言是值得庆幸的,父亲肖衍身为工部侍郎正三品的官衔,按例是要在庆典当日进入乾元宫的,可是偏偏在庆典几日前肖衍一病不起,根本无法下地,梁帝这才免了他入宫的安排。当时不少人都觉得如此重要的日子肖衍竟然不参加根本就是一大遗憾,可到头来众人们才明白福祸真的是转瞬就变。
一边走一边想着,肖默言已经走到了工部官署的大门口了,一抬头撞见了江维桢。
“默言,你若是再低着头多走几步,迎接你的可就是这石柱了。”
江维桢原本想要说笑一番来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料,肖默言竟然没有理解到他的一番苦心。
“哦,是啊,若不是江大哥提醒,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呢!”江维桢毕竟年长肖默言几岁,为表示敬意,他们一直这么称呼江维桢;而江维桢为了拉近同这些青山书院学子的距离,也以他们的名来称呼。
“默言,这下朝了若是无事,不如一同外出喝两杯?”
“江大哥这么相邀,我却之不恭了!我们不如就去冷月斋吧,说起来也是好些日子没有去了。”
“正好!”
“真好!”肖默言往喉咙里灌了一壶酒之后,整个人终于是放开了不少,没有了在官署之中的那份拘谨,说气话来也就恢复到了原先口无遮拦的状态了。“只有在你这儿才能最放松!”
“怎么,在家都不放松了?”戚婉彤重新换上一户清酒“你如今也是有官衔在身,可不能在我这儿喝的酩酊大醉的,不然出了事,我可脱不了干系。”
“人人都害怕牵扯干系,婉彤你也不例外了?”
“我可是小本生意,哪里能和你们这些朝臣相比?我手下还有这么多人要养的!”
肖默言从桌上抓起一壶酒又开始往嘴里灌,直到狠狠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方才停下,脸颊微红的看着戚婉彤和江维桢。
“你们两个一定是知道一些消息了,你们不问问我么?”
“问你什么?问你为何这般的闷闷不乐,借酒浇愁?”
“庆典当日进入乾元宫的共有三十二位三品以上大臣,除了我爹,其他人都在了,可是真正活着从乾元宫出来的不过只有六人!究其原因,陵王谋逆,如今他已经下狱,三法司正在联合会审这谋逆案中的同党,不少人都想到了我爹!”
“令尊是因为卧病在床,这是朝臣们都知道的事情,有谁会因为这样的事儿而怀疑你们父子?”
“江大哥啊,你也在官场几年了,你难道还没有摸清朝堂的路数么?只要是有心人加以利用,我爹很有可能就被会列入同党范围,那时我们肖家可就麻烦了!”
“谋逆案审了十多日了,可是有什么进展呢?你们只要同陵王没有往来,皇上自然是没有理由怀疑你们的忠心的。”
“婉彤啊,我已经听说朝中有不少的朝臣都因为周训良的口供而被抓,其中有一些人甚至被活活拷打致死!我便担心届时会有人找我们肖家的麻烦。”
“谋逆案彻查这是历来的规矩,每一次都是牵连甚广,史书上已经记载过数次此类的争权夺势。再看看皇上的性子,他从来就是不能容忍身边人作乱的,这一回谋逆闹得这么大,皇上已经下令彻查,不能放过一个同党,已经有不少昔日的同僚成为了牺牲品。”
“在我看来未必是牺牲品,那些已经下狱的我也有所耳闻,从他们的过往来看,更多的不过是曾经依附于陵王的人而已,所以我认为这是有人在借查案之名行党同伐异之实!”
对于江维桢的言论,戚婉彤和肖默言都是吃惊不小。能有实力这么做的,怀有政治目的必须这么做的,放眼朝堂之中还能有几人?
“你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这些日子京城全面封锁,外人进不来,京城的人也出不去,虽然对外宣称是要保证京城的安全,可是在我看来不过是想要封锁消息!这么看来想要封锁的究竟清洗异己的消息!”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可心不是一直在京城和书院两地跑么?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她了?”
“自从四月初四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可心了,我曾经派人去找,她平日里常去的地儿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下落。我猜测是可惜在庆典之前便离开了京城,之后她想要回来却遭到了阻拦。”
肖默言在这些千丝万缕的事情之后恍惚的意识到了什么,可是那闪光点比流星还要短暂,须臾之间出现、须臾之间消失,根本等不到肖默言出手去捕捉。
“消失的不仅仅是可心,还有柯冉!”肖默言对着两人脱口而出。
呼!言柯冉深深呼出一口气,天天连轴转他就算是年富力强此刻也是不得不露出疲惫的神情了。御林卫被杀的被杀,侥幸活下来的悉数都被当做陵王的同党下狱,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