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州和云州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下唐和西凉的联军顺利进入城中,当发现粮草被尽数烧毁之后,巫矻获将两州的府兵全数砍杀,仅仅留下了两州刺史让他们继续行使管辖城池的责任,同时给他们保留了一项可以继续向梁帝上书的权力。
除此之外的一切就如同豫王预料的那样,联军没有屠城甚至都没有劫掠,两州百姓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可以稍微安稳一些了。
伫立于鹰扬关前,巫矻获的眼睛冒着精光,这座占尽了地利的关隘会是他此战的第二道难关,至于第一道,那就是安州城,结果已经不用多说。
“梁人胆小如鼠,龟缩在关内不肯出战。要我说,我们直接进攻鹰扬关,或是绕过此关,总好过在这里干等着!”
伤势好转的北淳慷胸口依旧缠着绷带,他盯着鹰扬关,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此言差矣!这两计都不可行。”
“那还请拓戎详加解释啊!”
“鹰扬关易守难攻,那两扇巨门便会对我军造成足够大的威胁,若是强攻只会付出巨大伤亡而不一定能取得战果。至于绕道而行,那就更不可行了,绕开鹰扬关就要绕过眼前这道山脉的一半路程,这样需要多花半年时间,而且将鹰扬关留在身后无异于安插了一个后背之患。如此这两条路一旦走了,我们必败无疑!”
“照拓戎这么说,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了?”
“当然不会!”
“难不成还有第三条路?”
“当然有,王爷不妨再休息几日,到时候梁人一定会出关同我们决战,那时还需要王爷继续冲锋陷阵呢!”
“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你怎么料定梁人一定会出关而战啊?他们也不是傻子啊?”
巫矻获没有再搭理北淳慷,缓缓打马回城,他有把握,因为这事早就在计划中了。
“如何?出关迎战!”
沈咏年再仔细看了一遍梁帝谕旨,他实在不敢相信朝廷会下如此的指令,这无异于置全军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朝堂中人是根本不知道鹰扬关的情况么?大将军不是已经上书将战略安排一一详陈了么?为何圣上还会一意孤行,就为了争抢一点面子么?”
“云柯,怎可妄议朝政!”
沈咏年及时制止了何云柯,即便在军中他也不允许麾下部将随意发表针对朝廷的言论,何况目前一大半都不是赤尾军人。
欧鹭洋似乎看出了沈咏年的顾虑,于是开口道:“沈将军说的没错,我们军人自然是以服从命令为最高职责,对于朝廷的决定我们必须执行,但是也可以根据实情进行辩解。”
“欧指挥使说的是,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大将军上书说明东南战况的时候已经附带了接下去的战略分析,若是圣上和大臣们赞同也不会下这般的谕旨了。”澹台归宗对豫王说道:“大将军,末将以为您可以再上书一次,力陈出关之弊端,我们也做好出关迎战的准备,必须让圣上看到我们收复失地的决心,绝对不可以授人以口实。”
一直没有发话的豫王起身重新翻看了一下谕旨,“为今之计只能依照澹台将军所言了,我会尽快重新书写一份战报,你们也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末将遵命!”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豫王对张涵山说道:“你怎么看?”
“豫王殿下,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您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和相信的。另一方面,我历经了这么多朝,见惯了官场的争斗和军队的异心,这一回也没有例外。”
“你不应该有更多的经验之谈么?”
“经验?经验不过是前人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对于后人来说可以参考,却不能照搬,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若是按照父皇的旨意出关迎战我们胜算不足三成,可若公然违抗圣旨,后果便会更加严重。”
“殿下,依据末将的猜测,即便您再上书也难以更改圣上的决心,出关已经是在所难免的,我们该做的就是在出关迎战若是失利之后依旧保证鹰扬关不失。”
“你有主意?”
“难道殿下心里没有么?”
豫王看着张涵山,两人相视而笑。
隔日,豫王传令四军做好出关迎战的准备,全军准备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日,大家厉兵秣马准备同敌人再次决一死战。
澹台归宗的神杀突骑毫无疑问是目前全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了,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这就意味着出关迎战他们将成为绝对主力。
“父亲,出关迎战根本就是下策,若是让神杀突骑当主力,这不是白白损耗我们的实力么?”澹台镰鼬对于出关这一事也是颇为费解,同时为战斗的后果而感到担忧。
“三弟说的没错,出关我们的胜算很低,父亲费尽心思保存下来的军队可不能在这里白白折损掉!”澹台文沽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风头被三弟给抢走。
只有澹台秋安不明所以,“出关就出关,我当先锋,之前我就已经忍耐下唐和西凉很久了,这回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神杀突骑的厉害!”
澹台归宗白了澹台秋安一眼,“这是圣上的谕旨,何人敢违抗?如今的情势摆在面前,我们的确不能置身之外,哪怕是少出一点兵力都是不行的,不然豫王一定会怀疑的。”
“父亲,我感觉豫王对我们并不放心。”
“你从何得知的?难道寒刀卫和锈螯卫还有活口?”
“按理说,有西凉和下唐的重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