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备军的副官忧心忡忡的道:“百卫长大人,幕墙和塔楼快要丢光了,咱们要不要分兵支援一下?”
山猪亚尔维斯闷声闷气的道:“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城门,就算是整座城堡都丢了,咱们只要将城门守住了,咱们也算尽职,若是其他地方守下来,城门丢了,这就是咱们最大失职了。”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若是城堡丢了,咱们光守着一座城门有鸟用?
副官心中一阵吐槽,但是自己的上官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说好听了叫认死理,说不好听了,脑袋里面缺根弦,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埃里克森将军亲自来了也改变不了。
用城主大人的话说,他就是天生的守城人,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与他一起跟随城主大人的公牛埃里克森已经混成了将军,甚至一些在他手下混过的人也早升为了校尉,他依旧只是一个看城门的百卫长。
若是换成其他人,面对这样的待遇早就怨言满腹,这位主倒好,安之若饴,数十年如一日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今日亦是如此。
山猪亚尔维斯这种一根筋的处事方式,反而让夜袭者的节奏产生了一定混乱,在发动袭击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好几个预案,在所有的预案中,城门守备军眼前的这种反应是最棘手的那种。
城门守备军虽然只有一个百人卫,却是实实在在的硬骨头。
不仅每一名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武器装甲方面,他们也有着绝对优势,就算是最差的也是一身锁子甲,全身铁甲的也有不小。
聚集在山猪亚尔维斯身边的那十几名近卫,都如同山猪一样内衬锁子甲,外面又套了一身铁甲,投矛、半手剑、手斧,丫丫叉叉的武装到了牙齿。
而夜袭者这边清一色的皮甲、短剑、猎弓,为了增加登墙的速度,他们没有办法携带更多的装备补给。
他们手中杀伤力最大的就是猎弓,但是面对城门守备军这种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就有些疲弱了,除非直接命中防护最薄弱的地方,不然只有给他们挠痒痒的份。
更何况,大部分人的箭壶已经空了,有些幸运的缴获了张军弓换上,虽说不顺手,总比拿着短剑跟一群铁罐头拼命强,有一部分人还真的只能这么做,为了赶时间,他们并没有搜索其他武器,现在折回,也来不及了。
夜袭者的迟疑仅仅持续了一分钟,甚至连一分钟没有,便在一声“按原计划执行”的呐喊声中,潮水一样的涌了上去,目标如此明确,脚步是如此坚定,不会因为任何阻拦有丝毫动摇,哪怕是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城门守备军也不成。
嗖!嗖!嗖!
冲锋过程中,夜袭者们将手中的箭全部挥洒了出去,虽然只有区区数百人,却在城门守备军头顶形成了一小片箭雨。
“举盾。”
所有伍长、什长、队正同声大喝。
各色各样的盾牌出现在城门守备军的头顶,没有盾牌的,则本能的蹲低了身子,蜷缩成一团,举起双手用自己的臂甲护住自己身上有缝隙的地方。
现实再次残酷证明,无论是安迪斯山民的猎弓,还是巴士底的军弓,哪怕是对那些身着锁子甲的士兵杀伤力也十分有限。
这场箭雨气势恢宏,取得的战果少得可怜,只有几个倒霉蛋防护出现了纰漏,被射中了要害,横死当场外,其他人就算是浑身插满了箭支,依旧活蹦乱跳,连理会都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