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仿佛永不停止的噩梦后,森加缓缓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
一抹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地上,拉出一条斜斜的影子。
头好痛
森加张大嘴巴,用力深吸几口气,才将那股仿佛要再次吞没意识的疼痛驱散。
记忆的最后,是一张血迹斑斑的男人面庞,身上还缠绕着炙热的火焰。
对了,自己应该是和什么人打了一场吧
森加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他死了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每当自己失控,总是会让许多无辜的人遭殃。
又杀人了。
痛苦、悔恨。
先前让人头痛欲裂的黑暗再次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两行清泪顺着少女脸颊滑落。
我果然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
从记事起,邻居们便这样评价。
身边的同龄人愉快的在田间玩耍,每当自己跑过去时,却会被投以各种伤人的视线。
“你走开”
“我们不和怪物玩”
“妈妈说了,要离森加远一点,否则会被吃掉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一次又一次失控事件生,类似这种的评论,渐渐演化成了过街老鼠般的咒骂。
“你这个妖女不许靠近我们家”
“滚出我们的村子”
最后干脆从口头谩骂,演变成大打出手。
所幸小姨与舅舅没有抛弃自己,带着少的可怜的家当,一路跋山涉水遍访名医,希望能够治好少女的“病”。
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少女也在一次次失望中,渐渐将自己封锁进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看着日渐消瘦却仍四处四处奔波的两位亲人,常常会想到
如果死掉就好了
直到遇见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以及另一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年轻男人。
同样是场漫长的沉睡,森加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安逸舒心。
再次醒来时,虽然没有明显异常,但她知道,身体已经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临走之前,最亲近的小姨和舅舅留下嘱托,让她好好跟着老人学魔法,等到将来有一天学成,再回到原来的小村子找他们。
本来少女以为自己终于被彻底抛弃了,私下里偷偷哭过好几次。
只是每次老人都会走过来,笑眯眯的讲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想要逗乐自己,结果总是被另一个青年嘲讽取笑。
森加却莫名感觉到一种温暖。
之后青年走了,只剩老人以及其他一些名为“师兄”的叔叔阿姨照顾她,给她讲解一些控制体内魔法流的技巧。
久而久之,就几乎再也没有失控的事件生。
然而好景不长。
某一天,师兄们突然面色悲恸的过来,告诉她师父逝世了。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感受过伤心的少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之后那位面色凶神恶煞、却是最照顾自己的大师兄过来,带她匆匆跟师父的遗体见了一面,就将她送到另一片森林中。
每天和花鸟鱼兽为伴,听微风吟唱,赏天边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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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偶尔会有其他师兄师姐过来看她,但少女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悠闲快乐时光。
就这么过了许多年。
直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表情冷淡的男人突然出现,自称是大师兄的同僚,希望少女能和他走一趟,实现老人的临终嘱托时,少女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只不过多年未曾踏出森林,外界的一切事物,对于少女来说,都是一种新奇却又危险的尝试。
最让少女不安的是,这个自称为“库曼使团”的团队中,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脸,只有那个领头的高大剑士偶尔还会露出一些笑容。
就连照顾她起居的两个侍女,眼神中也多是畏惧如虎。
这种眼神,像极了曾经那些邻居看自己的目光。
少女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一直呆在那片树林好了。
至少松鼠和青蛙不会这么看自己。
不过想到是老人的遗愿,少女就鼓起勇气,哪怕在听到需要和一个陌生人交战时,也只不过是些许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老人曾经说过,相信她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可是
最终还是失控了。
那个仿佛化身成滔天猛兽的男人,实在是太强了,几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灵魂深处就出悲鸣。
之后生的一切,就如同童年时那般。
少女躲在黑白色的屏幕之后,捂住眼睛小声抽噎。然不知外面生了什么。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这个地方了。
“想回家”
森加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对着天花板,伸长了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
“提问你在干什么”
“呜呀”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略显困惑的声音,吓得少女夸张的从床上跳起来,然后迅躲到床底。
依依保持着坐姿,将头探到床底,还没等开口,就看到少女猛的一跳,却像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直接一头撞在床底板上,顿时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哀嚎。
“呜呜呜”
少女捂着头爬到墙角,瑟瑟抖的看向这边,抽泣道“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别打我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