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喀在帐篷里自然是准备了一些手段,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墨云并不打算计较,但不计较归计较,神像之前,还是要仔细检查一下。
“是!”
赤喀身受重伤,已经被制住,哲温不担心他自己玩出什么花样,但对付地头蛇,该有的谨慎,绝不能少。
“当年这烂陀古庙,也曾经名闻一时,庇护无数草原子民,辉煌无伦,可惜流年一去,世事沧桑,转眼间就凋零到这等模样,谁来为它遮风挡雨。不见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木长老,有酒来一杯!”
烂陀古庙在烂陀山中,占地甚广,山门吊斗画拱,想来当日十分的壮观宏伟,现今却墙倒屋塌,树枯园败,荒草凄凄,渺无人声,墨云在马上抬头望天,不知何时,头上已是蒙上了一层浮云,天阴的却不重,一轮惨白的太阳在云缝中挣扎着穿行,飒飒山风卷地而起,衰草败叶片片飘落,一只巨大的苍鹰掠过云影,漫无目的的在空中滑翔,给灰沉沉的天色平添了几分不安和凄凉。
“春风秋草枯复荣,逝者已矣,孤鹰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云公子,我们进去吧。”
凤如山可以理解墨云此时的心情,可惜,他厥匈族语实在有限的很,只好随口胡诌两句应付。
……
“就是这个银狼神像,公子请看,在狼头的中间,有个手印形状的花纹,……。”
见识了该死的哲温让人诅咒的温柔,赤喀指着一个巨大的银狼雕像,丝毫不敢隐瞒。
他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这几个人,对他口中的大富贵,心里并不怎么重视,对他的小命,自然也不在乎。
巨大的银狼雕像惟妙惟肖,虽然因长时间的风吹雨打而四处风化、剥落,却隐然能看出当初的威势,在狼头的正中间,几个简洁的线条,十分巧妙的勾画出了一个手掌的样子,如果不近距离观看,绝难发现,当日赤喀是因为一张当票正巧被风吹到了狼头上,他才偶然发现狼头上的手掌纹路,后来闲极无聊,又鬼差神使的把手掌放进去,催动罡元试了一下,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公子若是不急,等我养好伤,在下一定效劳。”
赤喀眼中闪过一丝忿恨,和微微的,得意。
本来,只要赤喀输入罡元,银狼的两只眼睛里就会显现一段文字,可惜,现在赤喀右手被德楞斩断,左臂也几乎被追魂夺命针打成了筛子,想顺利的动用罡元,恐怕不是三五天就能办得到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德楞。
“呵呵,哲温,带他出去!”
赤喀的得意,墨云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沿着银狼神像慢慢的转了一圈,手指伸曲不止,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是在计算着什么。
“木长老,辛苦了!”
见哲温的身影消失在一堵残壁之后,墨云走到狼头处站好,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张口服下一颗深红色的丹丸,双手蓦地如同雪花纷飞,一些散发着微光的符文,从他的双手间飞出,没入狼头上的手印之中,这些符文没入手印中之后,相互之间,像彼此受到吸引般,缓缓相互靠近。
随着墨云手上的指法变换,手印中的符文明灭不定,缓缓挪动着,就有如搭积木般,符文渐渐堆积重组,慢慢显出一个符篆的样子。
整整一个时辰,墨云浑身大汗淋漓,雾气升腾,他的眼睛却不敢挪动分毫,不断地变幻指法,他十指酸软不堪,但也只能咬牙坚持,稍有不慎,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当最后一个符文打出,只见手印一阵银光泛起,沿着手印流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