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
贺宁兮冲进洗手间,一边哭,一边等鼻血止住,然后才将手和脸都洗干净。擦干净水,也揾干了眼泪,贺宁兮从洗手间出来。
走廊上,正在等候的还是他。
可是,时光的流逝总是变换出许多意外。在酒吧旁边的巷子里以一敌四的威风,没有激起她内心对他的崇拜,反而让她产生恐惧。曾记得,那么凶恶的张大伟都被他打得求饶。
张大伟求饶的时候,她也害怕极了。
更何况,接下来,他还一拳打晕了哥哥。
对于贺宁兮而言,突如其来出现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让她非常喜欢的人。打心眼里,她一下子就把他们当成和自己最为亲密的人。他们陪伴她、呵护她,比任何人都要稳定。
小哲哥居然对哥哥拳脚相向,她觉得: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对待自己。那时候,她岂不是要比和张大伟一家一起生活时还要惨?
低下头,快步想要走过。
楚正哲伸手拉住她。
这只手,看起来和普通的手一样。不过,抓住胳膊时,贺宁兮清楚感受到那五根手指坚硬如同铁打。躯体下意识剧烈一抖。她突然出的惊恐表情刺痛了楚正哲。楚正哲松开手,贺宁兮神经质发作,迅速退在角落。
“宁兮——”轻声呼唤中,隐隐透出他内心的痛楚。
然而贺宁兮根本不会体会。
再想拉她时,六班的宋诗筠强行插进来。
这是第二次推在他的胸膛上!宋诗筠几乎忘记,去年他刚转进来,他们之间有过类似的一次接触。哇塞!推他的胸膛,震痛的是自己的手。宋诗筠那张明艳无俦的脸禁不住扭曲了点儿,不过,看见贺宁兮缩在角落害怕的怂样,宋诗筠马上调整回来原来的状态,横眉冷对:“干什么,欺负我们班没人?”同时,伸手把贺宁兮这个没用的家伙拉过来。
宋诗筠对贺宁兮说:“你不要害怕,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班的,谁要对你不好,我首先不答应。”
贺宁兮哆哆嗦嗦道:“我、我现在想回班。”
宋诗筠便大力将她一搂:“好啊,那我们这就回去。”警告楚正哲:“离她远一点!”搂着贺宁兮,扭头才走。
回到教室,贺宁兮立刻把宋诗筠的手拿开。凝视宋诗筠半晌,贺宁兮才说:“为什么?”
宋诗筠故意装得糊涂:“什么‘为什么’?”
“你……”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组织了好长时间,贺宁兮才说了点出来:“不是应该看不起我的吗?”瞅了一眼座位上的汤嘉瑶,又回瞪宋诗筠。
学生群体中,阶级划分很明确。如果说,一贯压在头顶上的汤嘉瑶是只萤火虫,那么,这个从来不屑于任何后进生(除了金贝)搭腔的宋诗筠,就该是天上的明月。
“明月”怎么会突然造访凡间?
就算学习上很笨,这点人间的常识,贺宁兮不至于没有。
宋诗筠笑了,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轻轻响着。过了会儿,宋诗筠走近前,伸出手指挑起贺宁兮的下巴。
感觉受到冒犯,贺宁兮未能及时避开,但是,片刻之后,她还是飞快甩动下巴,让宋诗筠的手落了空。
“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情,你知道吗?就算你长得还不错,清水芙蓉一样秀丽纯真,可楚正哲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你?”
贺宁兮一下子就被带沟里。刚刚自己的疑惑很快被忘记,她蹙起眉头,开始思考宋诗筠的发问。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比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复杂。就算她记得和楚正哲从认识、相处到现在的所有事情,末梢细节无不清清楚楚,也不能凭借自己那点可怜的智商,把这件事情想清楚。
“你还是很特别的,对不对?”
宋诗筠凑近的脸明明不怀好意,然而贺宁兮一阵心慌之后,这句带着揶揄口气的话就被轻而易举归纳入“直白的褒奖”。
贺宁兮选择晕红了脸,低头。局促不安抓了抓衣角,害羞的心情让她无力自容,最后低声说:“我、我要去写作业了。”擦身而过。
这一天的作业,在宋诗筠的帮助下,贺宁兮全部按时上交。
贺天升任销售一科科长。整个一科在他的带领下,第一个月业绩就很喜人。杜可唯作为主管销售的副总,对此现状除了称赞,再无其他选择。每周三高层例会,贺聆风又为大家推荐了一个人:“孔言,二十六岁,东大物理系微分子专业毕业。有两年曙光实验室工作的机会。”说到这儿,他专门看陈志坤:“老陈,你下面管研发的小金,你和他说一声。按照我和曙光的预约,今天下午,孔言就会来公司报到。”收回目光,面朝大家:“科研团队的质量之于企业,至关重要。我想,这一点无需我赘述,都是老人了,大家应该都明白。”
陈志坤表情复杂,强笑着:“东大毕业生,又是曙光的科研人员,没多少日子,研发部门的头一把交椅,就要交给这位小孔啦。”
会议一结束,与会人员分作三派:忠实追随总裁一派、已经随了陈、杜一派以及中立派,先后走出会议室。
贺聆风打电话给贺天:“我可是严格执行了你的安排。”走进总裁办公室,门在后面关上,他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想法,在底层摸索是不错,可是,消耗时间太长,不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