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那人不会就是镖师鲁正雄吧?”
田玉低声问话,孙承点点头,田玉当即倒出一口冷气:“少东家,这事怕是大发了!”
言说中,侍曹官彭亮料理完那些尸首,来到孙承面前,他自然不认得孙承这个外来户,可是田玉是谁,彭亮却很清楚。
只见彭亮一把揪起田玉,怒问:“难不成这些命案与你们敦庆隆的商铺也有干系?”
“侍曹大人,言重了,您这话可言重了!”
田玉哆嗦应声,可镖船的案子亡命几十人,事关重大,他不敢大意丝毫,于是彭亮不待田玉扯什么屁话,直接下令将孙承在内的所有商铺随从抓起来,送进郡府。
“呼…”
巷子里,林仲粗息一口,脚下,胡万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船帮的狗杂碎,竟然袭击我三义庄的镖船,怕是你忘记死字怎么写了!”
“咳咳!”
胡万被林仲脚踩胸口,本就重伤的身子更是气喘难畅,他重咳吐血,一脸不知死活的笑意根本没把林仲的话听在耳里。
“一群镖师狗,老子的事到底坏在你们的身上,真是老天没眼,不过老子没有宰了孙承那个商贾小儿,也让你们的镖头随行上路,值了…”
此言出口,林仲一惊,他愣神须臾,直接躬身探臂,揪起胡万的脑袋:“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死了就是死了,何需多言,镖师狗,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
“畜生!”
林仲怒斥,手起刀落,胡万的脑袋直接脱离身子,滚落一旁,那碗口大的伤疤血涌如注,看的人心惊魂。
“二师兄,官差从街口绕过来了,咱们得赶紧走!”
这时,一镖师弟兄从外面奔来,林仲听了,只能转身逃离。
郡守府,屈祁得彭亮的回告,整个人如落冰谷,心情差到极点。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程度暗中私贩军马的事实不容质疑,可让屈祁想不到的是平州商行大号敦庆隆竟然也生出事端,其铺面商号的人与其少东家孙承身沾江湖亡命乱斗,其中的计较还未料理清楚,屈祁是落罪不得,不落也不行,当真两难。
“大人,大人,属下查到了!”
屈祁心燥中,议曹官孟庆和匆匆进来,
瞧着孟庆和粗气不断的样子,屈祁叱声:“慌什么?毛毛糙糙,何事能够做好?”
“大人此话差异,这程度暗中私贩军马的事,当真慢不得!”孟庆和使劲喘了口气,近前低言道:“大人,下官查到一些风声,这程度与长劼家暗中私通营生,以购军马千匹,于一日前在榆村方向交易,后军马被平州方向的来人给带走!”
这些话不过几句轻言,可是屈祁却听得满背冷汗。
“千匹军马…这…这长劼家好大的胆子,快,立刻下令,彻查长劼家!”
屈祁急声,可孟庆和却拦住了屈祁:“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你莫不是受了长劼家的钱银,与他说话帮腔!”
屈祁大怒孟庆和的反应,饶是孟庆和当真恨自己的嘴巴太少,一时说不清情况。
“大人,您忘了,那长劼家可是胡人氏族,背后通着库莫奚和柔然呢,方才那些消息,属下说了是打听来的风言,没有确凿证据,若大人强令去查,那长劼家怎么会从?介时再引起胡人造乱,我们可就危险了!”
孟庆和急声解释,屈祁这才反应过来,也更明白其中的道道。
辽西郡不同大魏其它州郡,它地处大魏东北边界,北面六十里外即为白狼城,过了白狼城便是大魏与库莫奚的边界,而库莫奚与柔然干系分合不定,长劼家两向通互,一旦族氏压榨不果,那些胡人保不齐会派兵强冲过界,挑起大魏与胡人的战争,如此后果可不是屈祁一个小小的郡守能够担的起。
可大魏官制军制改革正在紧要关头,文成皇帝消减军支冗兵,有人却逆道而行,私贩军马以供平州方向,其中的深意不外乎谋反拒政,这等干系紧要如何?屈祁同样不敢承担那个责任。
心急中,屈祁有种脑袋炸裂的痛楚,他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那些暗作小人,以保四野官位安稳。
孟庆和看着屈祁的模样,赶紧劝慰:“大人,除了长劼家,这船帮与镖船的搏命事,属下大致梳理,也发现其它情况,保不齐还能与长劼家与程度的私贩军马罪案相连,如此大人以飞骑前往平州,告知宗主济阴王殿下,只要殿下点头插手,这等要命的大事不就有了主心骨了!”
“你说什么?那敦庆隆的商铺缠事、船帮斗命都与长劼家有干系?”屈祁心乱如麻,可孟庆和身为下官之人,算是半个身子在外,倒比屈祁看的清楚一些。
“方才,属下汇集消息发现,那镖船来此是为程氏送银子,联系程度勾结长劼家私贩军马,镖船运送来的必定是银钱,这点可远远联系到程度的长家,密云郡程氏,至于船帮随后拼斗镖船,平州孙氏的敦庆隆缠身其中,属下从那些被缚的船帮河夫罪人口中问出一些消息,船帮隶属平州另一商行大家元隆的水运行道,而敦庆隆与之相敌,这两家人斗商,保不齐有什么秘密,且元隆的东家刘氏似乎也与长劼家有牵连,属下已经通知金曹官黄权去查两家的水运商道,黄权传话,刘氏的船帮竟然暗通辽西郡长劼家,所以属下断定,这些个商贾保不齐都在私通勾结,贩卖官家禁止的货物!”
“竟然事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