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度被郡守下令抓捕时,告密者高莫正在郡西城的酒肆开怀大饮。
“哲勒乎,我照你的话去做了,钱呢?”
高莫粗声,桌对面哲勒乎将碗中的酒喝完,抹着嘴道:“都是胡人,何必拘泥于铜臭?大差不差得了!”
听到这话,高莫正在倒酒的手立刻僵住,旋即,高莫重重放下酒坛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哲勒乎笑笑:“兄弟,我能有什么意思?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一千两了?要我说不少了!”
“狗屁!”
不待哲勒乎话落,高莫立刻怒声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震惊四周宾客,在高莫所处酒阁的斜对面,几个镖师也在独阁内吃酒,其中一人便是林仲。
听得外面的燥骂声,本就心烦的林仲立刻窜火,准备起身料理那些不知高低深浅的混账。
“莫要多事!”
吴志赶紧拦住林仲,眼下鲁正雄情况消息全无,三义庄已经处在风口浪尖,若是林仲意气用事,惹出其它祸端,他们根本无力担当。
“哲勒乎,莫拿族氏血脉说事,就算大伙都是胡人,可你这孙子里外通吃的德性,老子心里清楚,剩下的一千两,你若是不拿出来,你看你能不能走出这里!”
高莫话意至此,已经彻底变脸,可哲勒乎根本不在乎。
“高莫,你这只吃屎长大的狼崽子,程度收你为亲随,你不好好尽心尽力,反倒做出吃里扒外的行径,你怎么有脸说旁人通吃?”
“混账!”
面对哲勒乎的嘲弄,高莫心里急火骤出,直接抬手抄杯砸上,哲勒乎见状闪身躲开,那模样就像牧羊人戏耍头羊一样,高莫几拳强大不得,反倒被哲勒乎寻到疏漏处,腰腹重挨两脚,摇晃后退。
但哲勒乎没有乘胜追击,他箭步至阶梯处笑道:“狗崽子,收拾你脏了老子的手,会有人来料理你!”
“混账莫逃!”
高莫扯呼追赶,可哲勒乎已经转身奔离,高莫在后急追,不成想刚出酒肆的门,迎面街道上竟走来燕冼臣。
燕冼臣自程度被抓后,一面向嫡长家发消息,求助长家出手,救助程度,一面立追查高莫这个告密叛徒种,毕竟官差来抓的时间太过紧凑,而程度行事小心,除了自己就只有高莫清楚个中干系。
时至此刻,燕冼臣被酒肆门前的躁动吸引注意,他大眼扫过,立刻锁定高莫熟悉却又招怒的身影。
“混账畜生…”
燕冼臣嘶吼一声,如雷贯耳,那哲勒乎与高莫同时听到,寻人看来,哲勒乎当即乐了:“高莫,你这狗崽子真是不走运,冤家来了,你就与他好好耍耍吧!”
撂下这话,哲勒乎箭步入飞,跃墙逃离,高莫极力追赶,可不过三息,燕冼臣已经抄刀冲来。
“畜生,你为何要出卖二爷?你这该死的混种!”
燕冼臣声威刀锋齐齐落下,高莫力弱,一时难以招架,只见这胡人躲身两步,扯呼:“姓燕的…你如何要跟老子过不去?”
“狗杂碎,你这吃里扒外的牲口,敢背叛二爷,老子宰了…”
酒肆门前,林仲等人瞧着这般乱象,道:“辽西郡这等偏远之地,竟然如此混乱!我们得赶紧找到大师兄他们!”
当林仲几人忧心鲁正雄的遭际时,在辽西郡外,西渡口附近的村落中,鲁正雄等数名镖师正藏匿在此。
面对胡万船帮的拼斗,鲁正雄一行人损失惨重,此刻,鲁正雄正靠着柴火垛歇息,在他腰上,隐隐渗血的布条已经湿透,那火辣刺肉的伤痛让鲁正雄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一镖师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水壶。
“大师兄,喝口水吧!”
鲁正雄接过水壶,灌了一口,问道:“情况如何?”
这镖师叹了口气,应声:“唉…镖船已经被官家查封,弟兄们的尸体也都搬进郡守府衙!”
听此,鲁正雄一股闷气窜上来,直接崩裂伤口,那痛意险些把他激晕过去。
“大师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胡万那些人也藏起来了,要么咱们趁着夜色离开?”
“莫要大意!”鲁正雄摇头:“胡万那孙子怕是不拿住孙承不罢休,此行我多事插手孙家商行,坑害弟兄们了!”
“大师兄,你莫要这么说!”镖师赶紧应转话:“刚刚我出去打探消息,发现这里有孙氏商行的铺面,为今之计,我们不如去寻寻孙氏商行的帮助,不管怎么说,此事因他们而起…”
镖师的话虽然不怎么妥当,可鲁正雄也想不到第二条路走,稍加思索后,鲁正雄等数人前往辽西郡,看看能不能寻到些助力,让后想办法回平州。
只是鲁正雄没有料到,那胡万竟然领着剩余的船帮弟兄散在辽西郡周围的大小道上,鲁正雄一露面,就被胡万的弟兄给盯上。
“胡爷,那三义庄押镖的家伙鲁正雄果然没有死,刚才西门道方向的弟兄看到鲁正雄几人露面了,现在咱们的弟兄正跟着!”
西城民巷居临街的院子,胡万听到这消息,立刻下令:“这些个镖师杂碎暗中插手,帮助孙承那崽子逃离,老子不把他们宰了,就誓不为人!”
怒气中,胡万与剩下的几十名弟兄分道向鲁正雄追去。
“少东家,老夫派出十好几人打探情况,全都没有鲁正雄的消息!”
孙氏商行旗下的辽西铺面中,郑雪桥一脸沉色的说,孙承听了,心中一瓷:“郑掌柜,会不会有所遗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