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
面对王弼的惊声,张旭三人自知躲不开,只能拱手应声:“不知衙差大人有何吩咐?”
由于王弼之前就怀疑张旭三人在点卯时暗藏做事,此间再碰到,如此不清不楚,其中必然有鬼。
惊蛰之后,王弼怒气叱声:“你们这些混账,在此作甚?”
“我等奉营头之命,前来搬运粮草货物…”
张旭的说淡然,可王弼根本不信。
“搬运粮草…你这小子蒙谁呢?一船粮草小百十袋,就靠你们仨?说,到底在这做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窦英的弟兄脑子浑愣,在王弼唾声时,一衙差疑声接话。
“三个人?都头,我怎么记得是四个人?”
听此,窦英急思瞬间,当即抬脚踩了这衙差一下:“莫多嘴!”
只是王弼已经听到衙差的话,一时间,王弼真想抽刀砍了眼前的三人,但是窦英就带人在旁边候着,王弼也只能闷下心口燥火,须臾功夫,王弼憋下这股劲,下令身后左右盯死张旭三人,让后直奔渡口前,冲已经起行的役罪营运粮小船扯呼。
“濡河县有令,所有过往船只,必须检查,方可离开,尔等立刻转头回来…”
看着王弼扯呼役罪营的运粮小船,张旭三人完全把心提到嗓子眼。
“这个混账…老天,可别让船回来…”张旭心中默念,身后,花历探手按在张旭肩头,二人相视一看,张旭从花厉眼中看到了沉稳,这让他心平不少。
河道小船上,营卫正靠在船帮沿歇息,忽然听到身后渡口方向传来大呼,营卫低骂一句:“娘的…今儿个怎么回事?送个粮草还多事起来?”
“头儿,瞧着样子好像是濡河县的官家人,要么咱们回去?”
船夫小声,可营卫这些人从属役罪营,根本不甩呼官家营差。
“回去做什么?老子的活计已经干完,其它管球,你给老子听着,只管把船向平州划去…奶奶的…老子平日里就受营头的气,现在还要受外人的气,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听着营卫的暴躁,船夫也就作罢返回受查的心思,继续摇撸远去。
渡口前,王弼看到这里,整个人急躁不堪,但他也不能跳下河去追,一念过后,王弼转身下令。
“把那三个人给抓起来!”
“你敢!”仇万龙知道王弼是船帮的人,被他们带走必定没好事,当即扯吼反抗。
王弼瞧之,直接撂出狠话:“一群暗作混种,如此放肆,给老子拿下!”
厉声下,几个假作衙差的船帮家伙围上来,至于王弼,则冲身旁一人暗语两声,那人立刻匆忙离开。
面对‘衙差’的围攻,张旭三人呈现防守姿态。
“说,那个孙家种在哪?”
时至此刻,王弼也不遮掩,直接开口质问,饶是三人同声闭口,不应王弼的话。
“不说是吧,全都给老子带走!”
“去你娘的船帮种,老子和你拼了!”
火冲气急中,仇万龙直接动手,一记老拳打出,迎面的‘衙差’被中面目,捂脸倒下,王弼与其它‘衙差’见此,也不再顾忌什么,同时奔上。
张旭、花历二人都不是什么束手就擒的主,况且王弼这些人假作衙差暗作私事,二人拿捏这一点,挺身打上。
“都头,这都打起来了?咱们不管么?”
眼瞅着王弼与张旭三人彻底搏之,正经的濡河县衙差们坐不住了。
对于手下的话,窦英沉声:“这其中必有事,但是事大事小你我又不知道,要老子说,这趟浑水老子不掺和,等他们打完,全都抓了,带回去,交给县令大人审问!”
当然其中还有一层意思窦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窦英知道姜裕暗中借机整治自己,万一王弼这些船帮人暗中有乱,窦英从之,只怕过后姜裕明里暗里都会出手,那时窦英算是把这个冤大头的亏吃死了,所以为了自己,窦英把王弼和张旭这些人全都扔到姜裕面前,介时是罚是放,全凭他姜裕和役罪营、船帮交际,跟窦英没有丝毫干系。
在这一茬暗虑下,窦英刻意压住身旁的十多个衙差,任由王弼和张旭三人搏之。
只是张旭技从家传武技,仇万龙、花厉乃江湖人,那身手比之王弼这等船帮人,可要强上不少,不过须臾拳脚相对,王弼这七八个人已经被张旭三人轻松放倒。
“你们这些混种时时刻刻揪绕爷们儿,当真以为爷们怕你?”
仇万龙斥声唾骂,拳风落面,只把王弼打的面肿如猪头,可王弼仗势在身,扯呼不降。
“窦都头,这些都是贼人乱种,你为不把他们拿下?”
在这一声扯呼下,窦英才示意左右,于是十多个衙差抽刀奔来,压在张旭三人面前。
“都给老子住手!”
窦英大步粗声走来,听此,张旭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拳头,王弼得机,一个鹞子翻身,将仇万龙顶翻在地,借由真正衙差压制左右,王弼竟然抄起掉落于地的腰刀朝仇万龙砍来,誓要出刚才受虐的怒气。
面对这般凶招,仇万龙一时闪身躲避,奈何左右衙差顶位,仇万龙直接被压制,眼看刀锋砍身,就要血溅三尺,一杆腰刀拦身截断王弼的狠意。
‘噹’的一声,王弼刀锋受阻,砍在另一杆腰刀上,且那股子反力直接把王弼给顶的后退两步。
“王兄弟,我们可是衙差,不管所抓何人?都要交由大人处理审罚,你这未奏先斩,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