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海贵父子就要叩首,李成修见状同跪,且他探臂出手,扯住二人。
“海贵哥,莫要这般,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年老爷子对我有恩,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胡人刀下,现在老爷子不知遭难何方,你们又宿迁至这般僻野村地,愚弟未能照料左右,已经心中有愧,若是再行跪谢,只怕愚弟要自裁于此,以告都将之恩!”
李成修、张海贵言交于心,只把张旭看的心酸,末了李成修搀起二人,三言两句,跳过老爷子的事。
待三人待揭过往事苍苍,李成修笑看旭倌。
“海贵哥,眼下文成帝皇令征召健儿,以扩精锐强军,来消减冗杂军支,我记着旭倌幼得老爷子亲传,能耐了得,现在更是一副英雄儿郎模样,怎地不去试试?说不定就能借此飞黄腾达…若是得到哪个宗主老爷,乃至王公的赏识,老爷子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轻松尔尔?”
“成修老弟,老爷子的事是我心里一道坎,这话不要再说了!”
李成修说的意兴凛然,可张海贵却截话半道,李成修愣了愣,旋即明白根源,便住口不谈。随后李成修于张家吃过晌午饭,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返回定州,而张旭也前往周府,换乘车驾,赶往县中校场,行马倌之责。
只是今日突见李成修,听其所言,张旭刚刚压下的军途心再度燃烧起来,以至于他赶车时都有些走神。
“旭倌,你想什么呢?再卖神…车都赶到沟里了!”
忽听一声嬉笑传来,张旭回过神思,急撤缰绳,稳住驾骑,转头看去,自己在马家村相识的同岁好友,马潼马伯约正骑着一匹青棕驹奔来。
“伯约小儿,休要哄诈我!”
张旭笑应一句,那马潼嘿嘿一咧,甩鞭坐骑,青棕驹嘶鸣加速,眨眼就奔至张旭马车前,但瞧马潼轻身一跃,便从坐骑背上落脚马车车辕旁,让后一个扯绳转身,坐骑牢牢拴在马车辕子架上,自己则坐身张旭旁,嬉笑言开。
“旭倌,猜猜小爷今日碰上什么好事了?”
瞧着马潼一脸傲气,张旭撇撇嘴:“你个半才种,难不成你参加武技赛夺冠了?”
“正是!”
马潼应声,张旭虽然脸笑,可心里却被激了那么一下。
“昨日我老子说,只要我能入选,他就不再管我,你也知道,我性子野,不受束缚,家里的那摊子庄户事也非我倾心之为,既然有这好事,我怎能错过?索性参赛试试,谁成想搏技赛中,小爷我侥幸夺了首冠!”
马潼说罢,一揽张旭肩头:“旭倌,听兄弟一言,凭你的身手,只要参加,比我只强不弱,到时咱们兄弟俩一块混军途,风顺了,咱俩寻摸个将校都营干干,若是不顺,咱们脚底抹油,投机使钱还乡就是!”
“说的轻巧!”张旭肩头发力,微微挣开马潼。
“你老子是乡绅,良田几十倾,财力尚有,我爹不过是马倌,哪有闲钱使路子?净说些甘甜不垫饥的话!”
听出张旭心里的不快,马潼耸耸肩。
“旭倌,别老拿自家说事,要我说那都是屁,随风飘,老子们的路,咱们又不走,这次武技令对咱们这些人而言,当真是个机会,你若是钱银不凑手,缺甲少刃,百两之内,你一句话,我自己就给你解决了,不为别的,就为你是我兄弟,比起那些见风使舵的精细鬼,我当真乐意和你有福一起享,有路一起走!”
马潼说的掏心掏肺,张旭心暖不已,可老子张海贵的话仍旧在耳边飘荡,好一会儿,张旭笑声。
“伯约,不说我的事,你既然参加,就力争第一,到时你当将军了,我还给你当马倌赶车!”
“狗屁!”马潼笑骂一句:“你要是能给我当马倌,我这马姓倒过来念!”
“哈哈哈…那我看你当真要倒过来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马车飞奔,眨眼便消散湛蓝的天际!
校场,骑射场。
当周玄玉三箭连出,飞骑射中三靶红心后,呼喝声如海潮般接连起伏,此只把看台上的周老爷子给喜到心头。
“好…不亏是老夫教出来的…”
悦声之下,李长发拱手:“周老太爷,以玄玉的实力,绝对能立濡河县武技令选拔前列,下官在此恭贺了!”
“哈哈哈…”周老爷子笑声不断:“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喽!”
当周玄玉在此轮骑射夺冠后,便匆匆下场,向看台奔来,而周老太爷早已立身等候。
“爷爷,孙儿不负您望,已得骑射选拔今日之冠!”
“好…好!”
周玄玉奔至台阶前躬身跪地叩拜,此只把周老爷子喜上眉梢。
这周玄玉字定安,年不过二九青岁,人长七尺有五,单臂二百斤之力,且他相貌英俊,只把儒将之风释放的淋漓尽致,除此之外,整个周府唯有周玄玉志从高远,深得老爷子之遗心。
这周老爷子青从军途,膝下两子,乃长子周地平,周玄玉之父,但周地平一心从商,悖逆老爷子,无可教养,至于次子周地康,天生体弱多病,根本就不是从武的料,可以说,周老爷子前些年过得心憋气身,直到周玄玉降世成长,彰显武风,老爷子才算缓过一口气,不然他此刻已经身入墓冢,不管周家琐碎丝毫了!
周玄玉上前搀扶老太爷,回身坐下时,周玄玉左右一看,发现爹爹未来,便道:“爷爷,我爹呢?他不是说要来看看?”
正在兴头的老太爷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