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西向二里处,尉迟令达率军至此,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考虑前营兵士火速行军两日,尉迟令达原意扎营暂歇,派出令骑传话袁馗,请他押送粮草来犒军,借机将其干掉。
乌蒙确认为应该当即立断,前往渤海郡,以卢望先的剿贼令为号,逼迫袁馗,想来那袁馗也不能抵挡。
尉迟令达犹豫片刻,道:“军侯大人,这么做太过匆忙,就算袁馗无力征召兵士,以求自保,但是他在渤海郡几年来,也会有许多的绅官、名望支持,诸如邱廷那样的人,都是相对于拥护袁馗,我们太过强硬,难不成要当众搏杀掉袁馗?”
“叛军,叛军!”
乌蒙沉声两次:“叛军是我们最好得的借口,借着天色昏黑,人人不明之际,就算强行攻破渤海郡,又能如何?两千兵甲,难道还拿不下小小的渤海郡?本军侯不相信袁馗那家伙能够逃离飞天!”
面对乌蒙的强势,尉迟令达只能再度顺命,于是尉迟令达派出令骑先一步前往渤海郡,自己则亲率营下兵士,缓缓向渤海郡进发。
城中,袁馗得余涉的提点,已经做好防备,此刻,天色昏黑不清,城下来的交令的人,袁馗直接命人放下吊篮,让来交令的人钓上城头。
“刺史大人,将军有令,近来叛军猖獗,肆虐冀州诸地,不少官员百姓惨遭杀害,将军唯恐刺史大人在此受袭,特派来冀州军前营兵甲,来护卫渤海郡,请大人速速送运粮草,以靠疲惫之军!”
令兵这话出口,袁馗直接看向余涉,果然与余涉所猜想的一样,稍稍思量后,袁馗道:“本官有劳将军挂念,只是天色已黑,且大雪封路,此时征集运送粮草,难以够数,所以请令兵回告,明日一早,本官亲自去犒军!迎接护卫之兵!”
面对袁馗的托辞,令兵皱眉,显然他没想到袁馗敢忤逆卢望先的将令,犹豫中,令兵还未开口,袁馗道:“既然你无事再告,就此先回去,传告前营的校尉!”
“也好!”
这袁馗明显下了逐客令,前营的令兵也不能再多待,于是袁馗命城头的团练兵将令兵顺着吊篮给调下城去。
到这里,余涉立时命人向着渤海郡的东面西面发射响嘀箭,以此给城外的史大奈等人消息,按照他的估测,卢望先派兵来此,为的就是要了袁馗的命,以掌冀州大权,现在袁馗敢反声,其下兵甲,以军行糙种的性子,十有**会强行动手。
城外,散在渤海郡城四面的史大奈、张旭、胡彻等人听到响嘀箭的传令,立时明白,这是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前营阵列,乌蒙与尉迟令达等候令兵消息,一刻过去,令兵归来,言曰袁馗拒绝此时开门犒军,乌蒙听了,顿时大怒:“这个老东西,当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在这渤海郡待了几年,就不把冀州军放在眼里,实在该死!尉迟校尉,立刻传令各队,准备攻城!”
“军侯大人,是不是再等等,到明日再说?”尉迟令达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虽然此刻列阵在此,可是四周的寂静犹如寒风刺心,让他不安。
“等什么等?难道你要白日里攻城?那样知道的人会更多!”乌蒙怒声:“立刻出击,只要破了城门,直逼刺史府,杀了袁馗,剩下的安防城中,明日张贴通告,借以叛军言说,绝对能够轻易稳事!”
乌蒙说的气急,尉迟令达虽然有怒在心,可还是照令出击。
只不过这等出击不似与外族搏战,一不发号,二不擂鼓,三无冲杀,全如贼人进村一样,悄悄的向渤海郡摸去。
城头,余涉立在城垛口,望着外面的漆黑,他道:“发射几只火箭探探情况!”
旋即,一队团练兵抄起角弓,引燃火矢向远处射去,结果火矢落地的情况让余涉大惊。在西城百步外,那密密麻麻的冀州兵已经摸来,在旗列后的乌蒙与尉迟令达显然没想到城头会有人放火矢探情况,现在被人发现,乌蒙顿时急了:“传来,吹号,冲击!”
“呜呜”
短暂的号角出音,那悄悄摸摸的冀州兵立刻冲向城头,也就同时,余涉在城头立刻命令令兵鼓吹号角,待呜呜…的沉闷声传出,城头立时陷入一阵防御混乱中。
“不准乱,不准乱!”
余涉心骂这些个团练衙差蠢货,但是嘴上却只能高声扯呼,稳住形势,现在他只希望史大奈、张旭、胡彻这些飞翎骑的小队能够以突袭之利,火速击溃来击,否则渤海郡撑不了半个时辰,一旦城破,那么袁馗必定难逃一死。
“杀…”
在乌蒙、尉迟令达命令数队兵士直扑渤海郡城时,在阵列的北向、东向两侧,突然传来吼杀声,这让乌蒙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
急问之余,尉迟令达已经意识到情况有变,他不顾乌蒙的命令,立时下令退兵,但是乌蒙心忧两侧,却强声继续进攻,就这片刻的令变不定中,史大奈率领三队飞翎骑从北侧扑来,直插进那些攻城的冀州兵阵列中,张旭、胡彻两队从东面冲出,先是一通弓箭乱射,扑了不少冀州兵的心胆,让后枪锋冲骑,一股脑扎进那些攻城兵的后队,最后再来两队从后,袭扰乌蒙、尉迟令达的旗队,如此突变,在情况不明中,饶是尉迟令达都有些心虚。
“我等来此的消息早已泄露,袁馗必定有所准备,快,传令各队撤,否则兵士就白死了!”
事已至此,尉迟令达不顾乌蒙,直接强令撤兵,但是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