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张旭、于海将亡命的弟兄带回哨棚,至于孙承几人,直接被鞠跃看押。
“这可怎么办?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于海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一阵发寒,絮絮半晌,张旭才道:“此事无需隐瞒,应立刻上报老太爷和县令大人!”
话到这里,张旭突然眼前一亮,他冲鞠跃大声道:“把那些骑人的尸体拖进来!”
鞠跃正在问话孙承等人,听到张旭呼喝,立刻奔来。
“刚刚撤退的急,只把护民旗队亡命的弟兄尸首拖了回来,那些骑人的尸首没有动!”
听此,张旭赶紧怒斥:“这等重要事,你怎么就给忘了,快,回去寻那些骑人的尸首,我们总不能连对方是什么贼人都不清楚!”
说罢,张旭就要赶回东郊河岸,结果孙承从哨棚里奔出来,拦住张旭。
“旭倌,你不认得我了?”
此话入耳,张旭抬起的脚步硬生生刹住。
看着狼狈不堪的孙承,张旭心情十分复杂,回想之前遭遇,可以说张旭只要碰到孙承,必定有祸事降临,纵然孙承允诺诸多,可张旭到现在连一零一毫都没有见到甚至险些把命搭进去。
现在孙承开口,不外乎求救,张旭心有抵触,但哨棚下那二十多具青壮尸首实在让人痛心。
约莫三息功夫,张旭才咬牙沉声:“你还想说什么?这次又是商贾道上的祸事?”
“旭倌,非商贾祸事,辽西郡的长劼氏反了!”
孙承这话出口,张旭、于海等人顿时惊住。
见张旭等人无应,孙承一通话说到底,那彭亮也从旁附言,至此,张旭意识到情况已经不在时孙承一人之为。
“要真这样…难不成胡人又准备反叛侵略北魏了?”
于海有些心慌,张旭急思片刻,冲于海道:“尔等在此严密巡查那些骑人的动向,我立刻赶回县中,去找周老太爷!”
话到这里,张旭看着孙承三人:“你们不能走!”
濡河南岸东面。
破多罗察带着奴骑撤退回来,可是仔细想想,破多罗察感觉情况不对劲,刚刚他带人赶到,突然遭到枪阵的袭击,猛一感觉,似乎像是那些魏人有所防备,但现在平州城叛乱的祸根还没有消散,这些濡河县不过小地方,那有什么精兵锐卒?
想到这里,破多罗察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该死的…我竟然被一群魏狗给吓住了!”
旋即,破多罗察带人重返南岸乱斗的地方,此时再看情况,破多罗察发现死伤的奴骑不过十多人,身上插的抛枪更是用竹棍杖木制成的蜡杆枪,就这一点,破多罗察断定刚刚那些魏人不过是团练巡差。
于是破多罗察一抽弯刀,冲奴骑下令:“顺着刚刚那些魏狗撤退的方向追,凡是活物,全都一个剩的宰了!”
周府。
时至深夜,周老太爷早已歇息,结果张旭匆匆来府,奈何管家周安不待见张旭,刻意阻拦,不予通报。
“张旭,不是我说你,这都深夜了,你不好好去巡查安防,来府上做什么?老太爷年事已高,哪能经得起你深夜通告的折腾,要我说,你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
面对周安得托辞,张旭心急:“周管家,我真的有要事告知老太爷,这事要是出了篓子,可关乎马家村数百口人的性命!”
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张旭急思着虑过,万一那辽西郡的胡人真的反叛,数百胡骑从辽西郡赶到濡河县,快马顶多一个时辰,所以张旭是一丝都不敢当误。
“张旭,莫要胡搅蛮缠,再不走,我可动怒了!”
周安轻话不顶用,索性来狠得。
一旁的家仆立刻抄起杖木,见此,张旭鼻翼微皱,气粗两分,他缓息后退,周安还以为张旭离开,便招呼仆人关门,结果张旭突然蹬地进步,抄拳打来。
“周安,你个狗日的老畜生,之前我爹就是因为你,险些遭罪,你现在还给我来幺蛾子,简直该死!”
怒声拳落,周安直接被打的昏头不清,仰面哎呦,其它家仆,也被张旭的强劲给震住,毕竟他们都知道老太爷很看重此人。
眼看无人阻拦,张旭匆匆奔进府中,直接来到周老太爷的庭院,一连两声扯呼,周老太爷披着暖袍出来。
“旭倌?你来作甚?”
周老太爷到底是大度之人,并没有因为张旭的冒失到来而恼怒。
张旭跪地道:“老太爷,出大事了,护民旗队,于海的弟兄死了二十多个!”
“什么?”
这话落地,周老太爷也瞬间变色,若说勇斗贼人,死伤肯定再说难免,这一下死了二十多人,那事情就变味了。
于后,张旭将情况及估测听来的辽西郡消息全都说出来,周老太爷思量瞬息,下令:“立刻备驾我,我要去见县令大人!”
东郊哨棚,孙承、林仲、彭亮这些人待在哨棚下歇息,于海、鞠跃、李啸等两队护民旗队的弟兄分波歇息。
那于海自事出后一直心神不宁:“要出事,要出事了…”
“够了!”李啸听得心烦:“你他娘的平日里不是很狂么?现在知道点胡人的动静,就变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爷们!”
“这跟爷们有什么干系,那可是胡骑?咱们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怎么去拼?”
于海话也有理,李啸说不过他,自然闭嘴。
这时,东道上传来马鸣声,于海顿时惊蛰:“什么情况?哪里来的骑人?”
下一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