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先让这些百姓离开?”峡州府尹站在城门之上,夕阳西下,他和将军的身影拉得很长。
将军身披战甲,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府尹大人,今天晚上您和百姓们一起离开吧,顺便把我的家眷带走!,至于百姓能走多少走多少,不过不要往南走,往北走,这样能拖时间等到朝廷的队伍到来。”
“陈江,你我也是老朋友了,我们同朝为官数十年,如今峡州城危在旦夕,虽然你是将军,可是我确是这里的父母官,我岂能坐视不管?我要与这峡州城共存亡!”
话语里浓浓的死志,带着不容劝解的意思。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其实你我都知道,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的,明日中午是最后期限,白桃城的大军会攻过来,我们不过几千人,也没有什么防御力强大的守城器械,若是能拖上几天,也许这个峡州城就有生机!”将军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士兵,在他们脸上他看到了视死如归的眼神,他知道,这些兄弟都不会离他而去。
“放心,今天晚上我安排人把我们的家眷护送出城,然后我们专心守城,也许我们可以撑到朝廷的大军前来!”府尹在一边安慰道。
“恩,也只有这样了!”
分割线
峡州城中人们熙熙攘攘,这里的城门全都封锁了,不允许随便出入,整个峡州像是一个囚牢一样,把万人关在了一起,好像是在等死!
这个时候还能在家中安稳睡觉的百姓很少,大多是孤家寡人,以往他们睡觉根本舍不得点蜡烛的,结果家家户户摔东西的,砸东西的,比比皆是。
“死了也不留给那些反贼!若是城破的时候,大伙们就从城北门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
有的人在大街上大声喊道,边上虽然有士兵,但是却没有阻止。
不少百姓都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也要毁掉不留给那些反贼。
汇聚在峡州城街道上的百姓越来越多,守城的将士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百姓们要急着离开了,如果不放他们走,只怕别人先没打进来,峡州城自己就先破了。
得到了守将陈江的命令,地下的千牛卫站在一个高台上拿着火把对地下的百姓大声道:“诸位乡亲,峡州城如今被困,等会我们兄弟把城门打开,我们先去探探路,若是安全,你们就跟着往北跑,前往别忘南跑,不然容易被反贼抓住,若是安全的话,你们就各自逃命去吧!”
说着城北的大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几个守城士兵穿着轻甲,拿着兵器抱着必死的心,冲了出去。
夜色下,不能点燃火把,视野根本看不远,峡州城北边是一片峡谷和沙石地带,跑出去很远了确实没发现有反贼埋伏,兵士们赶紧回去报信,大量的百姓冲出了峡州城,朝着四面八方逃去,根本不听将士的忠告。
不过也有很多百姓一直犹豫着是不是要跑出去。
城门上有火把,也看的远,所以看到白桃城的那帮反贼已经把一些百姓给抓住了,他们没有守诺言,而是一开始就埋伏在了边上。
其他的百姓见状,吓得纷纷四处逃窜,结果白桃城的手下就开始用弓箭攻击,哀嚎声,求饶声纷纷传来,没多时,足足百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在火把的映照下非常明显!
城墙上的陈江手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不知道那会被护送出去的他的家眷到底是不是还安全。
府尹好像看出了他的愤怒,出声到:“陈兄,你放心我们的家眷都往北去了,那边没有埋伏,他们一定可以安全逃离的!”
“但愿如此吧!”
从白桃城的人开始在外面肆意屠杀百姓之后,城中剩余的百姓就不跑了,而是直接留在了城中,说什么也不离开了。
留下来的不少人也是青壮年,得知了外面不少百姓逃跑被杀了之后,心中热血被激了起来。
“他大爷的,不跑了,拿武器,只要那些反贼敢进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这样的情绪影响了相当多的人,像一阵浪潮一样,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反射出了一张张不同却坚毅的面孔。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而此时,李宗仁带领的五千人的队伍还在赶来的路上。
白桃城看着属下抓来的各种百姓,抢东西的有,虐杀其他人的也有,还有的无耻之徒甚至直接抓着良家妇女到一边施暴起来,可以说他的反贼队伍无恶不作,白桃城却视若不见。
这个由饥民组成的队伍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熔炉,考验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的人性,虽然很多人还没有杀过人,但是他们上了这个贼船,虽然内心悲观,认为他们走不远,但是都打算能活一天算一天所以,他们开始变的邪恶起来,杀人的快感,劫财的贪婪,劫色的罪恶,在峡州城外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灭绝人性的惨剧。
这一个夜晚注定十分难熬。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白桃城的属下就带着战车准备动手了,因为他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准备迅速的拿下这个城池,然后准备,继续朝着长安前进。
好在峡州城的守卫军都在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反贼一有动作,他们就反应过来了。
两个破破烂烂的战车,不少兵士还有盾牌,直接对着峡州城发起了冲锋。
“快,放箭!石块准备!放,放!”
随着命令的一个个下达,冲在前面的反贼不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