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敏打发走了陆洋,进了屋就开始给言楚洛普及孕期知识,说累了,言楚洛也就睡了。
言楚洛的病房被安排了一个两人间,旁边的床位正好空着,赵敏晚上也有地方睡。
第二天一早陆洋就兴冲冲的煮了粥来给两人送早餐,可是一进门就看见言楚洛正和赵敏说说笑笑的吃着早餐,看到陆洋进门,笑颜顿时就敛了起来。
这是之前和赵敏说好了的,要先晾一晾陆洋,让他彻底长一次教训。
陆洋果然灰溜溜的被赶出了病房,他提着保温桶出了医院,看着清晨的暖阳,心里却异常的冰冷。
现在陆洋算是彻底的清醒了,心里那个解不开的结也瞬间通畅了。
媳妇看不成,还有一个兄弟等着自己去关心,他直接去了阚朝阳家。
阚朝阳心情郁结,虽然已经出门见人了,可是脸上还是一张愁苦的容颜。
陆洋看着阚朝阳的模样,想起了前两天的自己,终于也明白了言楚洛的气由哪儿而来。
他从厨房拿出两个碗,将保温桶里的粥倒出来两碗,递给阚朝阳一碗:“行了兄弟,别一脸苦大仇深的了,我们自从做飞行员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这个职业是做一天是一天的,我们都无法预知明天我们还能不能飞。”
阚朝阳看着陆洋端在他面前的粥,粥飘着轻淡的香气,可是他却一点胃口没有。
“也许你说我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我们回头看看我们身后离开的那些个兄弟,哪一个当初不是要死要活,可是如今一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的。
我们空军飞行员都是一等一的汉子,没有谁能被这个困难击倒!如果你愿意,我会和上面申请给你调到文职,还在咱们空军系统,就算是不能飞,也离着这片天空不远。”
阚朝阳抬眸看向陆洋,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眼眶微微下陷,眸子灰沉一片,没有一丝光彩。
“老陆,我们一起飞了多少年,你应该最懂我的,我舍不得。”
陆洋点头,伸手握住阚朝阳的手:“我当然懂,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的生命周期从来不是归我们自己所左右的,在我们能飞的时候,我们没有愧对那些日子,离开时就少些遗憾。
你有什么未满足的心愿就告诉我,我帮你去做,如果我也做不完,我就继续传承下去,只要一直有人在飞,就一直传承着大家心里那个梦。”
阚朝阳伸手回握住陆洋的手,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好像在传递着心里感受,陆洋了然,似乎明白他想要说的一切。
陆洋从阚朝阳家出来,直接去了军部,无论如何他要为阚朝阳争取一下,不管上面的意见下来没有,他都要去试试。
他笔挺身姿在首长办公室门口站好,正要喊一声报告,却被门内的声音惊住了。
陆洋只觉得脑袋里顿时“轰”的一下炸开一道响雷,久久的无法平息下来。
就在这时,警卫看到陆洋站在首长办公室门口,唤了一句:“陆师长,你找首长?”
大概警卫员的声音太过洪亮,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人,陆洋刚刚点头应了一声,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陆洋要见的人就这样脸色铁青的站在陆洋的对面,眼眸锐利的看着他,冷声道:“陆洋?先进来吧。”
陆洋敬了一个军礼,问了声好,跟着人进了办公室,房门关上的一刻,沉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都听到了?”
陆洋一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