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保国醒了,他就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腿麻了不?”
赵保国走过去,捅捅火堆:“揉了下,感觉还行。”
赵全勇看看天色又说:“再等半小时,就喊他们起来怎么样?”
赵保国点点头:“差不多。”他拿起赵全勇他们晚上守夜时,顺便烧的开水,喝了点儿解渴,然后起身交代:“我去里头看看,能不能打到点儿什么。”
赵全勇对小堂弟还是很有信心的,也比较放心,只叮嘱一声:“那当心点儿。”就放他去了。
赵保国去昨儿傍晚打野兔的林子里,没打猎,他就感知了一下林间的鸟窝,目的地十分明确的,冲着鸟蛋去的。
大清早的只有他一个,也无需隐藏什么,直接挪移到鸟窝树杈,掏鸟蛋,也不掏绝,一个鸟窝只拿一半,剩下的留给鸟妈妈孵。
他也没掏许多,见有十多个,就收手了。
要一掏掏上百个,明摆着有问题,赵保国还是比较谨慎的,掏上一些,给姚奶奶小平安,当个早饭吃就行,吃饱肯定不能,垫个肚子总可以。
再摘了些野菜,回头烫熟,他们大人就将就将就。
等正式上路了,也不缺吃的。
来时碰着不少灌木丛,上有成熟的野果子,到时候摘了吃便是。
掏好了蛋摘够了野菜,不过用了十来分钟,要直接回去,这效率就有点……吓人。
所以,他是练过两回拳,才往回走的。
回去时,赵全勇都把其它人,喊醒了,这会儿正一个一个排排队的,用手捧着接水简单漱漱口,清理面部呢。
没打着肉,赵全勇也不失望,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工夫,能摘两把野菜就不错了,堂弟又不是专门打猎的猎户,力气大归力气大,准头足归准头足,那也得有东西出来给他看着,才能打得着。
“挺好,一人能分两口垫垫。”赵全勇高高兴兴接过来:“再喝点儿热开水,也差不多。”就拿去洗干净,老的硬的根部,用手掐掉。
先洗漱好的女人们,也过来帮忙掐菜,再是城里人,也不至于连菜哪里能吃不能吃都不知道,昨儿还吃过这个呢。
有不懂的,总能问问人,比如柏颜赵雅。
“这什么菜呀?”章欣看面前两堆野菜,一堆比较少,是昨儿吃过的那种,苋菜。一堆比较大,很蓬松的,一片儿一片儿的堆一块儿,看着很多。
总觉得有点眼熟,一时也认不出来,不由向旁边掐菜的赵雅询问。
“这是榆钱。”柏颜洗也不洗,直接挑了几片儿,塞嘴里嚼着,还极力向其它人推荐:“可以生吃的,尝尝?甜的呢。”
见她已经吃上,那肯定就能吃,不认得榆钱菜的,也都各自抓了把在手里,讲究的就水冲冲表面,再吃,嚼一嚼,确实有些甜味儿,久了还有股特别的香味儿。
“我去烫烫这个。”赵雅把苋菜拿去煮了,顺便把哥给的十来个鸟蛋,跟着一块儿搁下去,也不占地儿。
榆钱多,赵保国装了一草蒌,就搁那儿,谁想吃谁去拿,洗不洗的看自个儿,反正……山里头空气清新,又没有污染,不脏。
苋菜是不好生吃的,得烫熟了,一人就分了两口,再饿的就只能去吃榆钱,不过一般人刚睡醒时,多半不觉得肚子饿。
鸟蛋熟了,赵保国就只分给姚奶奶跟小平安吃。
其它人也不眼馋,没意见。
毕竟赵保国掏的,他自己也没吃,再能有什么意见呢?
主要这里就分三拨人,一拨江家的,一拨姚家的,再一拨就赵家的,李勇?他一个没发言权,再不靠谱,也不好意思馋人老人孩子的吃食。
江姚两家就更没意见,大人虽吃不着,架不住一老在姚家,一小在江家,都分着了,自然谈不上不高兴。
姚平安不过五岁,就很懂事贴心了,赵保国分给他五个小鸟蛋,他也不吃独食,剥了先喂给爸妈:“爸爸妈妈吃。”
江大哥江大嫂心里叫个熨帖,也不吃,就说:“爸妈不爱吃这个,安安自己吃。”
爸妈不吃?他又哒哒哒跑去江爸江妈那里:“爷爷奶奶吃。”
爷爷奶奶,那也不吃,都叫他自己吃。
至少他小叔叔小婶婶,更不可能吃他的。
姚奶奶分了八个,老人家都是想着子孙的,自己吃了两个,剩下的就想分给小辈们吃。
小辈们也不接,姚大玮抓一把榆钱往自己嘴里塞:“奶我这有的是吃的,就那几个蛋,小的还不够塞牙缝,还是您自个儿吃吧。”
姚爸就打了他一下,跟他妈说:“妈你不用管他,一个大小伙子了,吃糙点儿坏不了胃。”
姚奶奶笑得皱纹都舒展开来,又冲孔温招手,想分她一个吃吃。
孔温就不过去:“奶我打小不爱吃蛋。”
两家推来或分去,到了也还是老人孩子吃的,大人都没人分吃。
早上一顿算是解决了,吃饭的时候还有人专门看着烧开水,烧好了就倒罐子里凉着,等出发时,已经不烫了。
草蒌子背着,水罐子提着,一行人就开始出发。
天已亮了一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呢,山林里十分安静,除了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其它声音,空气也十分清新,深吸一口,觉得肺都清爽了几分。
姚大玮还戏说:“跟有天地灵气一样。”
后头背着江平安的江明策笑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修成仙?”
越龙岭少人来,今年又出了这等变故,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