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榜,徐洲热闹极了,不仅考生上心,就连普通百姓,都个个出来看稀奇,沾个喜气什么的。
毕竟,科举……好几年都没有的事儿了。
徐洲院试取士名额,拢共有三千。
比起早年的名额,多了三分之一有余。可见今年试题难度不大。
哪怕赵保国心里猜测着,他这次可能会撞大运中举,可但看到那红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内心还是不由得一阵激荡。
虽然名次靠后,但好歹是中了。
林栋也榜上有名,排名前百。
赵保国有点儿羡慕,嫉妒倒没有,毕竟,他自己肚子里多少墨水儿,这个举人得来又有多少水分,他清楚得很。
只是因为大周如今缺人才,这才叫他赶上了好时机。
要搁前几年,他连孙山都搭不上。
林栋学识上比他强多了,又一直勤学苦读,没有外事分心,他能考中,半点不出人意外。
看了榜就回了,路上大头跟书香,高兴得直叨叨,活像他们俩儿考中了举人一样。
赵二牛高兴得直咧嘴:“好!好。”俩个都考上了,这可是喜事儿。
林栋面上也难掩喜色,精神都好了几分。
别院里的下人,也个个上前来说吉祥话,讨个彩头。
正高兴着呢,报喜的差吏就上门来了。
等打赏了喜钱,再送走差吏。
赵保国就去书房做准备了,毕竟,晚上还有徐洲牧的鹿鸣宴呢。
所以,他得准备几首应景的诗词,免得宴上出丑。
林栋也是要去的,可他就没有赵保国这么麻烦,作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那是张嘴就能来,当然了,流传千古那种,还是别想。
可大面上差不离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赵保国就做不到了。
他顶多能做出几首不差格律的,论意境?那啥玩意儿?
所以,还是得提前准备准备,尽量往好了做。
鹿鸣宴也没有好说的,无谓是徐洲主官,外加院试的考官,请榜上有名的举子,吃个饭喝个酒,拉拉家常,再训导一些例如要精进学问之类的话。
然后各举子宴席上纷纷表现一番,以期被大人看中,能拜在门下什么的。
都是惯例。
这没赵保国什么事儿,他排名靠后,在宴上光吃吃喝喝了,作诗?亏得他绞尽脑汗的作了好几首备用的,可架不住举子三千,那也不是个个能轮到的。
大人们最关注的是前三,然后前十挨个问了问。
至于其它人,运气好的,或能得到单独问话,比如本来就挺有名气的那种,再比如说在宴席上作了首好诗的,得了大人青眼的,也会被叫上去问几句。
林栋名次近百,都没能得到大人们单独问话,赵保国这吊车尾的了,那还能有这待遇?
当然了,他也没受冷待,毕竟,在他后头,还有一百来多人呢。
说说话联络联络感什么的,谁知道,以后官场上是不是个人脉呢?
那种眼皮子长头顶上的,还真没有,毕竟,书能读到这份儿上,谁能真是个傻子?多个朋友,不比多个对头要好得多?
谁也不会到处去树敌。场面上还都是十分和谐的。
鹿鸣宴过去后,因着林栋病情刚好,他们决定在徐洲多留几日再回广陵,不过喜信儿是打发人回去报了。
赵二牛也不闲着,自打儿子中了举,那是走道都带风儿,天天乐呵呵的。
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事,前段日子那是要先紧着儿子考试,这考试完了,名次都排出来了,他高兴归高兴,自己的事儿,也能捡起来,毕竟,要等林栋好全呼了,才回广陵。
这几天,也不能闲着,他就带着牛二,在徐洲城里东逛逛西逛逛的瞎打听,打听徐洲出名的匠人什么,他也好上门,交流一下手艺不是。
他就天天忙这个。
赵保国也没宅着,在鹿鸣宴上,也交好了几个年轻举子,有两个徐洲本地的,他不是去这家拜访,交流学问联络感情,就是跟那个约好了去吃酒。
当然了,他也没忘记在徐洲买些当地的首饰玩具什么的,回去哄哄媳妇儿子。
林栋就纯粹宅屋里头了,毕竟,病还没好全乎呢,得养养,呆得他无聊得很。
好在,他交好的同年的,也会上门来看他。
等林栋养好身子,赵保国再带着他,上门拜访了一回林夫子的好友,感谢感谢人家,毕竟,要没那王大夫,林栋这病,还不知要怎么耽误呢。
再回了广陵,一家人自然是高兴的,赵二牛还特意办了场宴席,请交好的人家过来吃喜宴。赵保国拦都拦不住,到了只能随他去。
他本以,考中了举人功名,就能轻松一回了。
谁料林夫子不满意呀,本来这难度就够轻的了,多好的时机,怎么是掉着尾巴上的?
就这,明年上京,岂非要落榜?
于是一堆课业,差点儿没把赵保国给埋了。
可真是……得学到啥时候呢?
都考上举人了,再努力一把,等明年考上进士,就能轻松了。
赵二牛是这样安慰他的。
赵保国问:“要没考上呢?”
赵二牛:“接着考呗。”前几年,还说不一定能考上秀才,不还是考上了?
考上秀才后,还说一定考不上举人,这回不照样考上了?
可见儿子不是没能力,是他自个儿懒,不逼上一逼,他就不爱学。
赵保国可不知道他爹这样想的。不过还是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