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阴沉。
小苏三在门外等得腿酸,见他出来洗手,忙扯了两张擦手纸巾递了过去,低声问:“小白哥,身体不舒服?”
沈白摇了摇头,当先往大堂走,叹道:“去结账,记得给铁塔打包。”
“好嘞!”
小苏三小心的打量沈白,他不知道小白哥蹲个坑出来为何如此低落,难不成是把尸米弄裤子上了?
为此,他在经过沈白身边时还特别深吸了一口气,换来的是沈白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闻、放个屁给你闻好不好!”
小苏三讪笑的跑了,沈白回到座位上,端起啤酒**一口闷了,心情更乱了。
他之前假装蹲坑,实际上是隐身上了七楼。本想吓唬娄刚一番,就算不把娄刚吓出尸米来,也得吓得滚出马兰街。可没想到他刚进入娄刚房间,还没等施行恐吓行动,就从窗外“飞来”一黑衣人,电光火石间就把娄刚给ko了。
沈白当时都有些懵了,心思徘徊在动手还是不动手上面。作为良好市民,他觉得应该把杀人者拦住,最起码也要留下些线索。但作为娄刚的仇人,他又觉得权当没看见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脑海中的两个小人还没等做出斗争,杀人者竟奇葩的先吐了。
那一刻,沈白的脑子差点当机。杀人者的声音他他熟悉了,不是孙虎头还能是谁?再仔细看看身形,果然是那厮没错。
飞天而来呀,十步杀一人啊!
孙虎头那个弱鸡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沈白之前没有看出来,也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往孙虎头身上想。
孙虎头杀人后从七楼跃出,一掠十余米,踏着高空电缆从容离去,简直是飞檐走壁,甚至说凌空虚度也不为过。其表现出的爆发力、控制力和眼力,即便是拥有隐身buff的沈白也不敢说能够做到。
沈白惊叹于孙虎头突然变得匪夷所思的身手,更是惊讶于好兄弟开始杀人了。
生命本应厚重,却在此时变得如此轻飘。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本应慎重,却在力量面前像薄脆的酥饼。
原谅沈白想到了酥饼,他当时只是忽然有些饿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兄弟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莫名得到了mini神像,拥有了穿越两个世界的能力,也因此被神秘部门盯上,从此开始新鲜的、激烈的、神秘的、刺激的生活。他想过要拉着孙虎头一起修行,可当世修行法讲究体质和心性,孙虎头吃了那么多变异西瓜也无法进入启灵,说明没有修行的体质,他只能在兄弟有难的时候,想办法去帮助兄弟,这才有了今日好味斋一行。
他惹得麻烦太大,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稍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他怕牵连好兄弟,对孙虎头多有隐瞒。但孙虎头,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沈白说不清心里是一众什么感受,不是害怕、不是伤心,就是空落落的,总感觉什么东西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矫情的想,这也许就是失去的青春。
可说起来,他不过才二十二岁而已,正是青春正盛之时呀!
小苏三结了帐,拎着给铁塔带的饭菜回来,二人刚要起身,就听到楼上嘈嘈杂杂的各种奔跑。
小苏三不明所以,和大多数人一样,抬头向上看。身后的大门却砰的一下被推开,一群二十左右岁的小青年拎着棍棒片刀跑了进来,一窝蜂的冲上楼梯。
大厅里的食客慌忙起身,聪明的抓起外衣就往外跑,心善的还呼叫服务员要刷卡结账,反应迟钝的则举着筷子发愣。
“走!”
沈白淡定的招呼小苏三离开,二人原本就快走到门口了,到是先众人一步出了好味斋的大门。
那群冲上楼的小青年又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谁敢走,就剁了谁。”
这面喊着,外面又跑来三十多凶神恶煞的马仔,把好味斋大门团团围住。沈白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所有人又被撵入好味斋。
“诸位别怕,我们是正经开饭店的商家,我是这的老板,黎鹏飞。”
光头佬从二楼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来,一脸悲痛。
有经常来的食客多少和光头佬有些交情,便仗着交情问道:“黎总,咱们可都是老街坊、老交情了,都是正经上班做生意的,没办过得罪您的事儿,您这是闹的哪出?”
“老张,你别急,我也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万万没有朝顾客下手的道理。”
光头佬叹道:“就在刚刚,楼上丢了很贵重的东西。我知道大家都是体面人,定然不会做小偷小摸的事儿。所以,请大家稍坐片刻,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既能找到小偷,又能为大家洗脱嫌疑。”
光头佬这话说的到也中肯,虽然他们是混黑道的,却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见谁不顺眼就砍谁。混黑道的也是人,也不可能脱离群众,他们收保护费都是从各处商家身上抽血,对老百姓不说秋毫无犯吧,也不能见谁打谁,搞的天怒人怨。
众人被光头佬如此安抚一般,虽然心中老大不愿意,但在一众马仔的片刀下,也只能忍了。
光头佬的视线从众食客脸上一一扫过,一下子就发现了坐在门口椅子上的沈白。
他和孙虎头打擂台不是一天两天,自然是认得沈白的。严格来算,沈白并非孙虎头的人。但他是孙虎头的兄弟,但凡孙虎头有难,就会有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