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一榻氍毹暖,月澹千门雾凇寒。
天光乍晓,将军岭要塞的军民就起来工作了,看到雾凇奇景,不由想到了原来将军岭的景色,可惜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自流落异界以来,将军岭军民的生活习惯和过去在现实世界时完全不同。
在将军岭军民眼里,异界和蛮荒完全等同,这里没有汽车飞机,甚至连自行车也没有;没有电脑电视,就连广播也不具备;没有奇趣百科、没有内涵段子、没有快手、没有头条……,总之,所有能想得到的娱乐活动这里都没有。甚至曾有一段时间,连饭菜都没有。
经历过生死的考验、经历过长途迁徙的磨难、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经历过一无所有到安安稳稳的生活,所有人都变得不同了。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多数人都自觉的早起,投入到紧张又忙碌的工作之中。
在刚刚建成的将军岭医院里,护士和大夫也都早早的来了,冯大夫冯莫提端着将军岭木器厂最近才生产出来的木头杯子,袅袅婷婷的雾气中混着木头特有的清香,让人闻之欲醉。
她站在窗前看窗外的雾凇,杯子中的雾气很快就模糊了玻璃。这玻璃和杯子一样,也是新生产出来的,最先投入到医院使用。虽然将军岭十万军民里并没有玻璃厂的技术工人,但这却难不倒那个无所不能的特派员。他竟然知道全部的烧制工艺,在那些下马石峰国家基地的科学家指导下,很快就有机灵的人将玻璃厂建设起来。
在社会生产大分工的现代社会,别说十万人,就是一百万人也难以涵盖工业社会全部基础生产。但在这个条件极其恶劣的异界,十万人却在不断创造着奇迹。事实上,不只是木器厂和玻璃厂,沙厂、水泥厂、炼钢厂,炼油厂、发电厂都在筹建并边摸索着投入使用,只不过所有的物资产出,都要最先投入到基础建设众去,而民生物资的建设,却尽可能的押后。
伸手轻轻的擦去窗户上的雾气,看着外面欣欣向荣的建设场面,冯莫提露出甜甜的笑容。
“真好啊!不知道沈特派员是如何获得这些技术的,有了这些基础技术,将军岭一定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的,一定!”
冯莫提握紧拳头,狠狠的给自己打了气,扭头朝着里屋的门:“付愁,你还没准备好吗?我得早些过去,还有两个轻伤需要做个小手术。”
“嗯。”
门里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说话。虽然付愁是个闷头葫芦,但冯莫提却很愿意跟他在一起,尤其是上次妖兽来袭,付愁将晕倒的冯莫提救回房间,二人的关系就变得更好了。将军岭组建医院时,冯莫提作为唯一一个专业大夫,就点了付愁的兵,将其调来做副手。付愁虽然断了左手,但右手却及其灵活,只要稍加训练,手术刀也拿得,一支手干的工作,比一般两只手的人还要麻溜。
冯莫提听到他吱吱唔唔的,笑道:“不会是闻到酒精味又醉了吧!”
想到这个茬,冯莫提就想笑,付愁虽然断了左臂,身体却远比一般人要好,来到将军岭这么长时间,早已龙精虎猛了,干活比谁都卖力,力气比谁都大!但就是这样身体健壮的青年,竟然晕酒!上次让他给一个病人用酒精清晰伤口,擦着擦着,竟然醉了过去,那一醉不只是冯莫提懵了,就是受伤的病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没醉。”付愁在里面淡淡的说道:“这个带轮子的椅子还是有些问题,组合的时候有些费劲儿,你帮我把它给展开。”
“哦!”冯莫提忙快步跑了进去。
付愁说的带轮子的椅子就是轮椅,昨晚沈白让木器厂打造个轮椅,给一个断了双腿的玄甲兵暂用,今天一早木器厂送货后,付愁就着手安装。
付愁右手拿着一根铁销,断了的左臂扶着椅子另一面,他想把铁销插在连接处,可惜左臂总也扶不正,已经急得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你先……”冯莫提本想说你先放下,让我来,可她忽然想到这样说也许会让付愁有不好的想法,忙把杯子递了过去,改口道:“你先喝口水,看你热的。”
看着付愁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想到杯子刚刚自己也用过,不由面颊发烫。
“要我说,给那玄甲兵做轮椅纯属多余,能保证他们活着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我们的人也死伤了那么多。”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的人并没有急需的,但那玄甲兵却都是新伤,又要时不时的提审,来回极其不易。在咱们医生眼里只有患者,只有应该如何救治,而不应该有其他心思,否则,你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那倒也是。”
付愁淡淡一笑,在他的想法里,这些人类做的事情很不可理喻,既然是敌人,何不一刀剁了了事?何苦要折腾人力物力的救治。但他也觉得冯大夫的话很有道理,也就不去在做争论。
“咱们这椅子也不白做
,今天就当试验品,赶明让木器厂再给做上十个,现在整个将军岭要塞都在忙着搞建设,受伤的人也会变多,有轮椅后能省去许多麻烦。还有呀,那些玄甲兵的事情,你和任何人都不能说起,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想必也会有人监视着我们的一言一行,千万别犯错了。”
“知道了,我不和别人说话。”
冯莫提心中暗喜,蹲下身掩盖羞涩,托起椅子另一面,仔细对好另一侧的孔洞,付愁拿着铁销一插而入,然后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