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耀他们一共六个业务员,今天负责往港九几十家餐厅配送龙虾等海鲜,结果状况频出。
原先订货的十几家餐厅拒绝收货,业务员无奈之下只能把海鲜原样带回。
更令人发指的是,公司的三辆卡车在途中皆遭受不明武装人员拦截袭击,车辆受损严重,海鲜被扔弃,司机和业务员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殴打。
林海见到业务员和卡车司机时,受伤者已经包扎完毕,打过盘尼西林,正在楼上办公室里休整。
“董事长,我们没用,车上海鲜全都毁了。”见到林海满脸关切地进来,一名受伤的业务员立刻哽咽着说。
“人没事就好,”林海轻柔地扶他坐下,又一一看过其他几个伤员,“今日你们遭遇危险,是公司考虑不周,没料到这个局面,我向大家道歉。”
见林海如此姿态,员工们诚惶诚恐,嗫嚅不知言何。
一个业务员胆子大些,出动说道:“董事长,我们和司机师傅打退了歹徒,还抓回来一个。”
林海看过去,原来是宋天耀,他顿时来了兴趣,追问起细节。
原来宋天耀自幼和外公习武,精通劈挂拳和谭腿,今天遇到五名拿着铁管木棒的歹徒,他一人就挡下三人,司机和另外一名业务员拿着驾驶室里的铁棍,勉强抗住另外两人,最后宋天耀打退三人,三人又协力抓住了剩下两人中的一人。
“我审问过了,他不肯说是谁派的。”张问天此时上来,楼下领米人群数量减少,此时已不是很忙。
“胡安,天耀,你们下去让黎探长的人把人带走,”林海吩咐道,“告诉他们,无论黎探长能不能问出底细,这个人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宋天耀愣了下,胡安已毫不犹豫大步走出去,他连忙跟出去。
“今天所有的员工,每人加发半个月薪水,受伤员工的医疗费由公司承担,再给予半个月带薪休假,”林海交代道,“洪经理,这事你负责,现在就先派卡车一一送伤员回家,加发薪水先向姗姗支取。”
员工们起身扶着受伤同事,向林海和张问天致谢,洪华领着他们下楼。
“船长,袁容帮我们去打听过,那两家退货的餐厅,是被何二水蛊惑的,他们有传言,说您已经得罪了英国人,在香江很快就会无法立足。”张问天表情阴冷,显然动了怒气。
“太平洋公司永远不会再和他们合作,”林海斩钉截铁道,“另外,让业务员开发他们的竞争客户,越近的客户越好,为此我们可以给出最大优惠,哪怕赊货都在所不惜。”
“接下来的配送”张问天蹙眉道,“要不要派出武装船员?”
“这几天很多人盯着我们,又刚刚发生过一场风波,此时不适合让船员们携带武器跟车,”林海沉吟道,“我再好好考虑一下,该找谁来为我们护车。”
宋天耀和胡安回来,表情虽说有些难看,可那兴奋劲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会长,人被警察带走了。”
“你们怎么了?”林海点点头,疑惑问道。
“会长,”胡安迟疑了下,终于坦白,“我和天耀哥,我们两个打断了他的腿,还有手,一只都没有放过!”
看着两人脸上残存的一丝戾气,林海淡淡说道:“对待敌人可以残暴,可做人不能总是考虑暴力,既然已做过,我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放下,不要被此事影响心志。”
“杀人如麻,立地成佛。”宋天耀嘀咕道,“我外公经常说这句话,他要我记住,金刚怒目也是慈悲为怀。”
“他老人家说得对,下次有空我会劳驾你带去拜见他。”林海赞道。
几人坐下商量明日送货事宜,最后暂定把所有业务员集合到一辆卡车上,虽然这样送货效率会低很多,可目前也只能优先考虑安全问题。
“天耀,送货的这辆车,还有其他几个业务员,公司就交给你带了,记住,遇到危险,车辆和海鲜都可以放弃,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林海谆谆叮嘱道,宋天耀神情激动,连连点头。
“会长,总经理,我哥来了。”黎姗姗忽然上来,身后跟着黎佑民。
“林先生,张先生,店老板和刚才你们送来的那人,我审问出结果了,”黎佑民说到这里,打量了下在座几人,林海示意他直说无妨,他才继续说起来。
这帮袭击太平洋公司运货车辆的歹徒,一共有十几人,都是从国内逃来香江的土匪流氓之类,昨日有人前往他们居住的新界木屋区,通过当地社团做中介,雇佣了他们,并给了资金、地图和卡车车牌号,让他们今日赶赴港九各地埋伏袭击车辆。
由于新界木屋区人员杂乱,各种社团横行,再加上此地由新界警署管理,黎佑民所在的油麻地警署对此鞭长莫及。
“那人承认这是一次性雇佣,我们暂时无法判断,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新的袭击,”黎佑民严肃道,“不过雇佣他们的人我已经确定,是数字帮双花红棍大牙金的头号手下黑皮。”
说到这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眼林海,“您交代马三包办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说实话,这帮人搬麻袋在行,打听消息就差远了,我想数字帮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吧。”
林海摇头苦笑,张问天盯着黎佑民道:“既然如此,我们能否劳驾黎探长为我们提供一些可靠消息呢?太平洋公司对待朋友,是不会吝啬的。”
黎佑民有些犹豫,黎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