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特意站在那里装作等电梯的几个女郎,见林海带了个抱琵琶的进来,暗呼晦气,几个人迅速散开,回去沙发上坐下,还有两个不死心的,凑到独自一人的张问天跟前,媚笑着说着话,张问天皱着眉头摆摆手,打发了她们。
“小妹妹,他们可是有两个人的,你一个弱女子弹琴可以,吹箫行不?”愤愤不平的女郎干脆扯破脸,对着走在最后的小云仙浪笑道,“要不要姐姐上来帮你一把,顺便教教你真正的吹拉弹唱?”
小云仙红着脸,脑袋躲在琵琶后面,只顾往前走,直到撞到一个宽厚的后背上,哎呀一声就要摔倒。
“你走路不会看路啊,毛毛躁躁的,那里像个民间艺术家啊。”一支有力的胳膊挽住她的细腰,说的话却嘲讽十足。
“你不也是这样?虚伪!”小云仙心中冷哼,脑袋死活不肯探出来。
“没想到在这样豪华的酒店,流萤也如此之多,听她们的口音,还不是这边人,时事板荡,民生多艰啊!”张问天低声叹息。
林海默然,张问天一直有强烈的家国情怀,看不得华人受辱,可他又怎知,未来华夏会变得笑贫不笑娼,追思历史,唯有一声叹息。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这间六国饭店,会在几年后因为一部叫的小说而扬名海外,而小说女主角苏丝黄,正是他们在大堂里见到的某个风尘女子。
苏丝黄对于抱有浪漫猎奇心理的欧美鬼佬来说,或许像赛金花那样,代表着东方的神秘魅力和性感诱惑,然而对于林海两人这样的民族主义者,那就是耻辱,是每个华夏男儿心头挥之不去的痛和恨!
“问天,你比我大了六岁,还是孤身一人,我们认识后,也见过很多漂亮姑娘,怎么就没见你心动?”电梯很慢,为了冲淡张问天带来的凝重气氛,林海干脆调侃起他来。
“......”张问天哑口无言,神情怪异。
“可别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林海仍然不想放过他,“其实刚才我看楼下也有几个姑娘挺不错的,没有那么多烟火气,不如再下去看看?”
“残花败柳,何以解忧!”张问天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立刻后悔了,急忙对小云仙说道,“我可不是说你,你是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
“谢谢您的安慰,我最多是一朵生于淤泥的莲花,无论美丑,结局都是腐烂在淤泥中罢了。”小云仙幽幽道。
电梯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个男人相顾无言。
......
眼前那个男人打开房门,里面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房间,听妈妈说过,这里的房间一晚上要几十港币,眼前这样的房间,可能还不止这个价吧。
小云仙怯怯走进房间,放轻脚步,生怕踩坏了脚下色彩斑斓的波斯地毯,心中越来越害怕。
接下来会怎样呢?
是先洗澡,还是直接上床。
“你把琵琶放下,然后进那个房间,里面有洗澡的地方。”男人命令道。
虽然很想大声说不,然后转身跑掉,可小云仙还是按捺住这种不合时宜、甚至会带来性命之忧的冲动,乖乖走向那扇门,耳朵死死地听着背后动静。
他会不会跟进来,让我服侍他洗澡,可我从没有见过男人身体,该怎么办?
听说周渊把几个服侍得不好的姐妹送去观塘外海里游水了,他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小云仙忐忑不安地推开门。
“哎呀!”
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漂亮女孩惶恐地看着她,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藤井?”林海探进脑袋,打量着藤井樱,“你这件睡衣挺漂亮的。”
“是吗?”藤井樱羞红了脸,“我回来时在大堂里买的,据说是有西湖那个地方产的,您不是喜欢西湖嘛,我就买了。”
“对了,这个是?”她醒悟过来,瞥了小云仙一眼,眼睛里立刻湿润了,看来会长还是喜欢本国姑娘,这不,刚到香江第一夜,就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
“你教她怎么洗漱,”林海吩咐道,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身后藤井樱探出脑袋,强压住委屈问道:“等会送她去您房间?”
林海站住,几秒后转身,笑看着她:“小家伙,乱想什么,她有事不得不跟我回来,等会让她和你一起睡,如果你不习惯,就让她睡客厅沙发。”
“嗨!”藤井樱深深鞠躬,抬起头时,脸上已是喜气洋洋。
我就知道会长不是那样的人!
“请你跟我来吧。”藤井樱瞥了眼缩手缩脚的小云仙,挺直胸脯骄傲地走在前面。
眼前这个女孩是挺好看的,可太瘦了,哪有我有料,不就是会弹个琵琶嘛,我会的乐器可多了去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让会长欣赏呢,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
“原来他是这样的林先生啊!”
天亮了,小房间内,两个女孩一夜未睡,此时谈兴尚浓。
“是啊,会长大人就是这样的人。”藤井樱目光闪烁烁,脸上的崇敬和爱慕是怎么也藏不住。
“你爱他?”小云仙探究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还不够资格爱他,”一丝阴郁一闪而过,迅速被耀眼的光华吞没,藤井樱灿烂笑着,似下定了决心,“但是,我会一直跟随在他身边,永不离开!”
“哪怕是做一辈子的女仆?”小云仙追问道。
“是!”藤井樱笑颜如花,“能做会长一辈子的女仆,藤井会幸福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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