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闻言一惊,立即产生了兴趣,这毛玠果然说话很有水平,短短两三句话就已经完完全全勾起了陈焉的兴趣。
果然毛玠看到陈焉身子微倾,显然是感兴趣,当即便立即说道:“此时纵观天下,虽然分崩离析,各方诸侯盘踞,但是其中却仍是分为两派。一派,便是高门贵族,比如江东孙策、比如河北袁绍,再比如说,汉中的张鲁,这些人虽然实力强横,但是毕竟只是出身名门,不是皇宫贵族,算不得什么数……”
说到这里,毛玠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另外一派,则是皇亲国戚,皇族后裔,比如荆州刘表、徐州刘备、益州的刘焉……这些人都是皇室宗亲,身上流的都是皇族的血,他们对大汉王朝的忠诚,想来要远远大于其余的那些军阀。”
陈焉闻言点头,心中却忽然想起来了幽州的刘虞,若是刘虞不死的话,那么整个天下大部分的领土还是在皇族手中,而刘虞仁爱之人,却偏偏死的最早,实在令人唏嘘。
只听毛玠继续说道:“而如今大汉王朝朝纲重振,在大司马的领导之下,我大汉朝的军事实力也是威震天下,但是恕我直言,面对着四海如此之多的诸侯,只凭借着您一个人的力量怕是不能成事,现在最好的方法,便是联络这些汉室宗亲,让他们在外出力,而后内外结合,扫除其余的诸侯。”
陈焉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毛玠果然是个有政治远见之人。虽然陈焉此时干掉了曹操,统一了中原,但是这样一来,周边的那些诸侯定然会对陈焉生出警觉,更有甚者,他们甚至会联合起来一同抵御陈焉。
远处的人暂且不说,就单单说袁绍和曹操的联盟,这个联盟就已经足以令陈焉害怕。
而如今毛玠一番说辞,立即将陈焉和天下剩下的几大军阀势力处于了统一战线,如此的战略眼光,果真不愧是当初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高瞻远瞩的战略家、政治家。
陈焉连忙起身,对着毛玠一个躬身说道:“感谢先生一番言论,如此的见解,对我来说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露。”
毛玠连忙起身还礼,说道:“毛玠不才,所说乃是刁民之见,没想到大司马竟然对毛玠如此推崇,实在是令鄙人诚惶诚恐……”
陈焉哈哈一笑,当即问司马懿道:“二郎,你觉得毛玠先生水平如何?”
司马懿连忙上前一步,点头说道:“毛玠先生的见解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果然是人中龙凤,有毛玠先生相助,咱们定可以如虎添翼。”
陈焉闻言一笑,当即拉着毛玠的手,说道:“好,毛玠先生,若您不嫌弃,便留在我身边吧,日后等我收整了这边的阵容,回到京师的时候再禀明天子,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毛玠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竟然就得到了陈焉如此的抬爱,更是被他承诺要送至京师面见天子,如此突然来临的幸福,令毛玠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他连忙跪地施礼道:“承蒙主公器重,某敢不效死力乎?”
陈焉连忙笑着将毛玠扶起,这一次当真没有埋没人才,毛玠的来临给了陈焉一个很大的政治臂助,在这乱世之中,只有谋士和武将是不够的,说到底,长袖善舞的政治人才也是重要的实力体现。
正当陈焉与毛玠相谈甚欢的时候,忽然远处发出了一声极为刺耳的爆鸣声!
陈焉等人闻声都是惊诧不已,这声音来自濮阳城中最远的城郊,但是声音之大,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陈焉心中更是震骇,如此的声响,只有天雷才能相提并论。
“什么情况?”
陈焉皱眉问道,但是司马懿却也连连摇头,显然并不明白这声音究竟是什么。
陈焉紧张之下,连忙带着司马懿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此时虽然曹操已经被驱逐出去,但是濮阳城中恐怕仍是还有不少曾经曹军的余孽,更可怕的乃是左慈的丹鼎教,宗教流传甚广,虽然左慈只是在濮阳城呆了几年的时间,但是此时濮阳城中的丹鼎教徒已经不再少数。
等到陈焉和司马懿赶到的时候,只见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群,人群中有两个身影十分熟悉,正是贾诩和郭嘉。
陈焉快步上前,高声问道:“文和先生,奉孝,这里发生了什么?”
郭嘉和贾诩看到陈焉过来,连忙回身行礼,而后郭嘉当先说道:“回禀主公,这边有几名丹鼎教的余孽躲起来修炼仙丹,到了最后因为药材过量,仙丹没有炼成,却将自己的丹鼎给炼爆炸了,酿成了如此的惨剧。”
陈焉听了这话,猛的去看,只见眼前一处低矮的房屋已然倒塌,而房屋之中火光明灭,烟雾缭绕,显然是炼丹的场所,而这一次爆炸威力的确惊人,且不说陈焉听见的那声巨大的爆裂声,就看这眼前已经残破不堪的房屋,便可以知道当时的丹鼎爆裂,有多大的威力。
陈焉长叹一声,问道:“可有人员伤亡?”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死了十多名道士,他们怕是这城中存留的丹鼎教徒,如今却不知道是不是都死光了。”
陈焉闻言不语,忽然心中一动,想道:“唉?既然这里炼丹的道士都可以造成这么大规模的爆炸,岂不是说明以这个时代现有的资源,我便可以制作火药了?”
想到这里,陈焉忽然低声说道:“文和先生,快快请人将濮阳城中所有的丹鼎教徒召集起来,我现在心中有个想法,咱们一会儿去府衙之中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