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小娃?”
花瑛不屑的在心里暗自腹诽道:
“哼。我可是记得,我五岁时,你可还不知自己能否有后呢!竟也能如此果决地对我下毒?
“呵,还真是比亲兄妹还亲的孪生兄妹哪。——你们两个(女皇和三王爷)都是比起大义更在意自己的得失哪。都宁愿自己死后天下不稳,也不愿成全了对方或对方的骨血。
“唉——本来呢,我倒是无意要害那小公主的。但既然你如此狠毒,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了!
“你不是希望最终这帝位终能回到你的骨血手中吗?
“那我就让她永无继位之可能!”
虽说“恨”还不至于,但若不如此报复,花瑛只怕也难消她心头之怒。
女皇这次是真的惹恼她了。
不过,考虑到真正惹到她的是女皇,而非小公主,那她也不至会真的伤害小公主。
但却一定不会让小公主得到那皇位——给谁,都不能给她!
这就是花瑛决定的要对女皇实施的报复。
而且,还一定要在女皇即将沉睡不醒之前的最后清明一刻,让她知道这一定局,让她怀恨睡去、再也无力改变——才算是真正报复了她。
否则,再怎么报复,也无法令花瑛尝到她想要的报复快感。
于是,从那一刻起,花瑛就开始酝酿着——定要把握好时机,临了临了的,等到了那最后的关键一刻,再亲口告诉女皇那绝对会令她懊悔至极、愤恨至极、绝望至极,却又无力改变的定局。
光是想想,花瑛都觉得女皇到时一定会被她气得吐血。
光就想想,花瑛都已经开始尝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
而她如今要做的,便是要为在那关键一刻能有底气说出那些话来而精心布好接下来的局,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半点都不能错。
既要除掉三王爷,也要确保羽的安然无恙。
否则,她又哪来的除小公主之外的其他指定继承人哪?——虽说花羽尚还未婚。
心下有了自己的计较,花瑛便略带嘲讽地说道:
“陛下真是多虑了。
“瑛儿不仅是从不觊觎帝位,纵是得到了,瑛儿也从未想过他日定要有自己的骨血。更勿论还会想着什么日后定要由自己的血脉来继承帝位了。
“陛下的费心还真是……”
花瑛强忍笑意,但却半点不掩饰眼里对女皇的嘲讽,刻意顿了一下后,才说道:“还真是多此一举。”
女皇的脸色霎时就变得铁青,但却没有发怒。
只是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异常严肃地质疑道:“你竟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不想。”
“为何?”
女皇的追问没有半点戏谑玩笑的意思。此时,她是相信了花瑛是真的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日后要有自己的骨血的。
但也正因如此,才反而更令她觉得花瑛的心意实在难测。
过去从来都是别人揣测她的心意,却没想,如今却要她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一瞬间,女皇只后知后觉地感悟到:好在花瑛并无心权势,否则,这样难测心意之人,她又如何能放心地留她到如今?
“陛下,不管您信不信,瑛儿从来就是比您所以为的还要自私。
“但这也不怪您。毕竟,纵使是您,也仍旧只是一介凡人。
“是人,便从来只会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哪怕是觉得一个人自私至极,但能想到的自私程度,也只会是以己度人的去衡量、去想象的。
“不管您承不承认,但事实就是:您在瑛儿身上看到的瑛儿所有的优缺点,其实根本就只是您将——对自己的了解、想象、不满、拒绝、否定等等的——投映在瑛儿身上的结果。
“无论是哪点,若您愿意放纵自己到您能想象得到的自己将会做到的程度,那那样的程度便是您能想象得到的——若瑛儿果真如您所想的到‘最’的程度之时,将会做到的程度。
“而至于真正的瑛儿究竟是何模样,对您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瑛儿身上所有共同塑造出‘瑛儿’的那些特点,在陛下眼里,有多少是优点、有多少是缺点、还有多少是早已被陛下有意无意地扭曲了的——这些,都只在陛下自己的一念之间。
“除非瑛儿能改变陛下对自己的想象,或是干脆就迎合了陛下对自己的想象,否则,就很难改变陛下对瑛儿的各种看法。
“本来,因为瑛儿的性命是握在陛下手里的,那瑛儿自是要在意:陛下会如何看待您自己,进而又会如何看待瑛儿的?——只为自保。
“但如今,瑛儿倒是觉得,也该让陛下清楚一个事实了:瑛儿的自私,其实远超陛下的想象。
“至少,在‘是否想有自己的孩子’这点上,瑛儿自私的程度,绝对是陛下所做不到的。
“因为陛下决不愿做到如此程度,所以才会想象不到瑛儿可能的自私程度。
“因为想象不到,所以陛下才会多此一举地对瑛儿下那奇毒,以使瑛儿无法生育。
“但,那确实是多此一举了……”
这番故弄玄虚的话,的确引得女皇对花瑛接下来的解释十分在意。
“陛下,”
花瑛却并不在意女皇此时的严肃,反而有些慵懒地手支下巴,略歪着脑袋地斜看着女皇,好似是在“勉强”自己耐心地继续解释清楚:
“瑛儿从来就不想要什么孩子——正如瑛儿从来就无所谓是否来过这个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