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拓跋濬手中的玉蝉,战英又道:
“殿下那日在秦府,拿出这一直跟随殿下多年的玉蝉。
属下当时还真的以为大将军要把这玉蝉,送给那污浊的粗人呢。”
拓跋濬嘴角噙笑:
“你都会说他是污浊的粗人,这样的人,能配得起这玉蝉吗?”
看着玉蝉,他想起当年送玉蝉给他的太虚真人,对他说的那些话:
“道家修行,不娶妻妾,不茹荤饮酒,识见心性,独全其真,清静无为,去情去欲,修心练性,养气炼丹。
以含耻忍辱为内修真气,以传道济世度人为外修真行。
功行两全,证圣成真,谓之‘全真’。”
太虚真人絮絮叨叨,拓跋濬听得头晕脑胀,越听越蹙眉挠头。
“……太虚真人,得了,得了。你再说,本王这脑袋就要爆炸了!”
嘴里叼着根野草吊儿郎当的拓跋濬,伸手阻止。
太虚真人微微摇头撇嘴叹气。
拓跋濬再嬉皮笑脸道:
“您说的这些,什么全真,本王几乎都做不到,恐怕不能成为您的徒弟。这辈子,更不可能成为什么修仙得道的真人。”
“怎么就做不到了?”太虚真人颇为严谨的问。
“本王是世嫡皇长孙,五岁随皇爷爷征战疆场,本王的剑下亡魂,数不胜数,此生杀伐决断,肯定是免不了。
而且本王刚刚喜欢了一个小丫头,以后肯定得娶他为妃,和她相亲相爱,生儿育女。
食色性也,这酒肉穿肠过,更加是不可或缺。真人说的这些全真教修行,本王几乎每一样都做不到。”
拓跋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看看你,如今怎么就变得吊儿郎当了呢?”太虚真人不满的叹气摇头。
“……在真人眼里,我应该是个清心寡欲,循规蹈矩之人吗?”拓跋濬略为错愕。
“……”太虚真人微微掩嘴,似觉得自己失言了。
“真人,你就放过本王吧。”拓跋濬又作揖道。
“怎样才算不为难你啊?”太虚真人问。
拓跋濬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旋即嘻嘻笑道:
“又或者,真人若真是觉得本王可爱,可以换换别的修真秘诀,不用断情绝欲,就学武功,助本王武功大成?
那样,本王便心甘情愿,拜你为师傅!”
拓跋濬嬉皮笑脸的讨价还价。
那年,他刚满十岁。
“贫道就知道你这小子,如今行事颠倒,性格变得落拓不羁,桀骜不驯。
这千万年的情劫,还是解不开啊!”太虚真人喟叹道。
“……千万年的情劫?真人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听不明白?”拓跋濬眨着眼睛,还是蹙眉挠头。
太虚真人摇头微笑,拿出一方上好玉蝉赠他。
玉蝉在拓跋濬手上绽放出万丈光芒,霞光熠熠,逐渐有很多文字在光芒里显现。
太虚真人道:
“玉蝉高洁,蜕于污浊,乃汝本性。
此蝉已通灵性,此中蕴藏,乃《返璞归真》练功秘籍。
玉蝉助你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汝如今毕竟俗体凡胎,既不能做到坐忘守一,便把这《返璞归真》融会贯通,内炼功夫,回归真道,功力自成。”
“谢谢师傅!”拓跋濬这才诚心诚意的叫了一声。
想跪下磕头。
却被一股罡气阻止,他根本跪不下去。
拓跋濬错愕的看着太虚真人:“真人要我修真,不是要收本王为徒吗?”
“贫道虽有心传道于你,却不敢担师傅之名,更不敢受你跪礼。”太虚真人道。
“呃?不敢受师傅之名和跪礼?”拓跋濬更加错愕,“真人,本王不明白真人又故弄什么玄虚?”
太虚真人只是淡然微笑,而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玉蝉,又缓缓道: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善因善果,因果轮回。”
“善因善果,因果轮回?”拓跋濬似懂非懂的喃喃。
太虚真人微微颔首,道:
“看到金子,该知道金子因何而生,看到美玉,该知道美玉因何而来。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你即便不绝情断爱修真,却要记住贫道以下的话。”
“好,只要不断情绝爱,真人说来,本王洗耳恭听。”拓跋濬一本正经道。
太虚真人微微摇首,暗叹一口气,继续道:
“水唯能下方成海,山不矜高自及天。上善若水,处事如山。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忧。
行事如山:山因形走势,因势走形。一切皆因之挺拔、高峻。
山,从千峰峥嵘、万壑竞秀、云海飞瀑、蜿蜒起伏中展示大气磅礴。
从云蒸雾蔚、烟雾缭绕或澄澈清净中透出宽阔远幽、空灵清秀。
所以大丈夫,行事当如山,有山的胸怀,山的风骨,山的品格。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好,真人所言,本王记下了。”拓跋濬点头道。
太虚真人又指着拓跋濬后面山峦道:
“后面山峦,乃汝向往之处,更是习武练功的阆宛仙境,你且去那里练习《返璞归真》,自会事半功倍。”
那后面的山峦,便是如今的一揽芳华。
“谢谢师傅。”拓跋濬又喜道。
“贫道刚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