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在李弈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李弈拔剑,飞身而出。
那敦厚男子仿佛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与身经百战的轻骑将军乙浑,正打得难解难分。
只可惜乙浑手中宝剑锋利,那敦厚男子并不敢与他宝剑硬碰硬。
剑被乙浑的七星宝剑削了一把又一把,他随手自士兵手中又夺过一把长枪抵挡。
不消多久,长枪又被乙浑宝剑削了一截。
乙浑仗着宝剑占了上风,论武功招式,那男子一点都不比乙浑差。
李弈飞身插向他们,手中玄铁剑往他们中间一挥一格,把他们两人分开来。
侥是玄铁剑厚重,去挡格七星宝剑的时候也是直冒火花,缺了几个大牙口。
“轻骑将军,这是误会。”李弈反转宝剑,向乙浑抱拳道。
“李弈?”乙浑怒目圆睁,“你也来趟浑水,难道,你也想造反吗?!”
“轻骑将军,你们真的是误会了。”李弈又道。
乙浑暴喝:“这小子胆敢殴打官兵,制作骚乱,不是造反是什么?本将军奉命押解这些贱奴去西矿口,你们竟敢造反?!”
这时顾倾城已飞闪到那敦厚男子身旁,快速把一样东西塞在他手上。
那男子匆匆看了一眼。
“轻骑将军,这是新报到的御林军,奉命出来办差。”李弈道。
瞥了一眼那男子,又略为低声道:
“他年轻不懂事,见你的官兵打得这些奴役太重手,怕引起暴乱,想拉开,便引起误会。”
“误会?殴打官兵,帮助这些贱奴,他就是造反!”乙浑挺胸昂首道。
“轻骑将军,这恐怕是欲加之罪吧。”李弈淡淡道,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乙浑目空一切,斜睨着李弈,冷哼道:
“李弈,你只是御林军副统领,你哥哥李敷,也只是太学博士。
虽然才华横溢,学识渊博,陛下偶尔赞赏几句,却也只是区区博士,没什么军功可倚仗。
即便你的师傅穆铖穆统领在此,也未必能为那个反贼开脱吧?”
李弈气得面红耳赤,正待分辨。
“轻骑将军,”顾倾城忽然冷冷道:“将军纵容部下,众目睽睽之下,无故殴打奴隶,视人命如草芥。有损大魏国威,有失陛下仁慈圣名。陛下面前,将军也不好交差吧?”
“你是谁?胆敢指责本将军?还鬼鬼祟祟的蒙着脸!”乙浑勃然大怒。
爆喝完,立刻挥剑刺向蒙着脸的顾倾城。
顾倾城身形如鬼魅一闪,轻飘飘的避了开去。
李弈、乙浑、和那男子心里不由得暗赞:
好俊的轻功!
乙浑的剑不停,仍然追着顾倾城。
顾倾城又忽闪几下,在他的剑下飘走。
其实,在乙浑向顾倾城挥剑的时候,李弈和那男子的剑也同一时间阻击乙浑对顾倾城的攻击。
乙浑与那男子尚且只能打个平手,还是仗着手中宝剑锋利。
如今加上李弈爱护顾倾城心切,全力来攻,他更讨不到好。
乙浑被逼停下攻击,却依然剑指顾倾城,大声喝道:
“来人,此人胡言乱语,煽动造反,把这两人一并拿下!”
乙浑言下之意,是把顾倾城及刚才那男子一起拿下。
至于李弈,毕竟是御林军副统领,他现在还不能一下子就收拾。
“你们敢?!”
顾倾城一声怒斥,随即亮出万寿宫的金牌。
再厉声道:“我乃万寿宫掌事姑姑,奉老祖宗之命出来办差。
你们殴打虐待奴役,有损陛下圣德,令大魏蒙羞。
陛下面前,我看你们如何交代!”
“万寿宫掌事姑姑?”
乙浑惊愕道。
看着顾倾城手里的金牌,半信半疑。
区区掌事姑姑,堂堂轻骑将军本可以不放在眼里。
可是,万寿宫的掌事姑姑,却是非同小可。
打狗得看主人,轻骑将军可不敢轻易得罪万寿宫老祖宗。
而且那臭丫头说得有条有理,有板有眼。
倘若她真的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即便陛下不降罪,也会对他失去信任。
他又看了一眼那造反的小子,霍然把剑指向他:
“好,万寿宫的掌事姑姑,我且不与你计较。
但这小子一身布衣,连御林军铠甲都没有,竟敢冒充御林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把他围住,格杀勿论!”
“乙将军,便装出行,乃常有之事。御林军腰牌,不比御林军的铠甲,更具权威吗?”李弈傲然对乙浑道。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男子。
那敦厚男子举起手,手中赫然多了一枚御林军腰牌。
乙浑狠毒的瞪了他们一眼,恨恨的放下手中剑。
忽然他又举起剑,还是指着那男子,却眯起眼对李弈道:
“李副统领,那小子的腰牌,焉知不是你李弈的?”
李弈手往腰间一探,拿出一枚御林军腰牌。
沉着脸,不满道:
“轻骑将军,御林军身负守卫皇宫也兼保护皇城之责。
你们殴打虐待奴隶,几乎在皇城引起暴乱,直至惊扰皇宫,李弈身为御林军副统领,有权制止。
而且李弈奉密旨办差,轻骑将军,是要泄露皇城机密吗?”
“哼!”乙浑终于悻悻的放下手中剑,还剑入鞘,别过脸去。
气呼呼的吹须瞪眼。
这边厢乙浑还在瞪眼吹须,顾倾城还是不依不饶,冷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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