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这次大魏老祖宗寿诞,可汗派我等提前到来,就是想查找王子下落。
没想到长生天开眼,我们一到魏都,便立刻遇到王子殿下了!”
老者及众人都显得欣喜之极。
“快放了我,本公子不是你们的什么王子,你们搞错了!”顾卿继续挣扎,无奈技不如人。
“王子,我们没搞错。您可知您这埙,是当年可汗送给可敦的定情之物。
埙身不仅刻有柔然的雪狼头图腾,埙底那个浪字,便是可敦的闺名。”那老者喟叹道。
顾卿听他说得似乎有些根据,便停止了挣扎,看那人继续说下去。
“可敦原是北燕公主冯浪,北燕与柔然和亲不久,柔然兵伐北魏,可墩随可汗出战,于阴山战役中走散,可敦逃至平城生了王子,却被人掉了包,竟将王子换成女娃。
王子出生时哭闹,可敦就给他玩这个紫檀木埙,后来王子与这木埙一起失踪。
而且王子屁股上有一月牙红胎记,是绝对错不了的。”那老者娓娓道来。
“换成女娃?若真如你所说,那女娃呢?”顾卿虽觉得匪夷所思,却好奇的问。
“可敦心地善良,将那女娃带回柔然,待以公主。只盼那掉包之人,也能好生对待王子殿下。”那老者擦擦眼角道。
顾卿一时还是不能接受:
“你们所说,太匪夷所思,一切是巧合罢了。
要不然,就是你们事先知道我身上有月牙胎记,才编造的故事,本公子是不会相信的!”
顾卿说完转身便跑,顺手骑上他们的一匹马,夺路而去。
“阿使那,快追!”阿齐格跺脚急叫。
那叫阿使那的壮硕男子,看上去身手不凡,淡定笑道:
“父亲放心,那是咱们柔然的马,本将军的追风,还怕阿使那找不到王子殿下他人吗?”
说罢翻身上马,慢悠悠的追踪着顾卿,一路跟过去,知道他回了顾府,才放心回驿馆与他的父亲汇合。
顾卿回到顾府,柳如霜见顾卿一早陪顾倾城出门,想到他们俩如此亲近,对他正没好气。
见他从外面回来,冷冷的责怪道:“卿儿,没想到你对那个乡下丫头,倒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要亲近!”
顾卿颇为认真的打量着柳如霜,希望柔然人的话是假的。
可怎么看,也从母亲脸上看不到自己的任何影子。
“母亲,倾城也是我的妹妹,我对所有妹妹一视同仁,是母亲当倾城是外人了吧?”他淡淡道。
“哼!什么亲妹妹,亏母亲如此疼你,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柳如霜怒哼,“母亲看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难道卿儿不是母亲亲生,是捡来,又或者掉包换来的?”顾卿盯着母亲问。
柳如霜一听掉包两字,脸色登时大变。
一瞬后又故作镇定,放缓声音,虽极力温婉却掩不住冷厉道:
“母亲只是说你几句,你就如此猜忌你的母亲,这就是你平日去国子太学,学来的孝道吗?”
柳如霜拂袖而去,以此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
顾卿没有忽略柳如霜刚才的脸色,不由得愣住了。
难道柔然人所说,竟是真的?
他们说得有板有眼,似乎没有欺骗他的动机。
而且他屁股上的月牙胎记,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细想自己既不像娘亲更不像父亲。
而且母亲平时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没有对她那些女儿们那般好。
刚才柳如霜一听掉包两字,脸色登时大变,显见是心中有鬼。
若真如柔然人所说,自己的可敦为了自己几乎哭瞎了眼睛,那该多可怜啊!
他心烦意乱,左等右等不见倾城回来,心里更加焦急。
又怕倾城出什么意外,坐立不安,只盼着倾城不要被那恶人蹂躏了。
西厢的海棠花被琼华浸润,谲滟晶莹,几只彩蝶栖息花丛,夜安宁而平静。
与平静月夜恰恰相反的,是顾卿天翻地覆的心。
他在西厢庭院来回踱步,见天色已黑,又到府门等候。
好不容易快到戌时,才盼到倾城回来。
顾卿放下心头大石。
“大哥,你怎么等在府门口,”顾倾城道,“万一我不回来,直接回皇宫呢?”
“那大哥也等!”顾卿道。
见顾倾城走路有些不自然,似乎是脚受伤了,赶紧扶着着顾倾城进府。
府里灯影辉煌,笑语逶迤而出。
是四姨娘说什么笑话讨得顾仲年开心了,一家人好像祥和一片。
顾新瑶又守在厅堂入口,看着顾卿扶着顾倾城进来,好不耐烦的瞥了顾倾城一眼。
“每天都花样百出,今儿又装什么可怜了,还要大哥扶着?”顾新瑶阴阳怪气道。
“没办法,老祖宗这么大的寿宴,却落在我这个乡下丫头的肩上,肯定是要受点累了。”顾倾城莞尔一笑。
说罢径自往里走。
顾新瑶气得打颤。
“小人得志!”顾新瑶在她背后狠狠骂道,“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厅堂里的柳如霜和顾初瑶,自然也听到顾倾城刚才所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循例的见过父亲后,顾卿就拉着她回西厢,并把丫头们都支走了,锁上西厢花园的门。
“倾城,那恶霸没把你怎样吧?”顾卿紧张的问道。
“大哥放心,那魔鬼不敢把我怎样。倒是大哥你,鼻子流了那么多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