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玄月匕首,还带着么?”
“带着带着。”
顾倾城马上点点头,嘴角微翘。
“若是那疯子再敢伤你,你拿刀把她的爪子剁了,能做到么?”
顾倾城忍不住就“噗嗤”的笑了,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儿。
李双儿听了此话,即便不剁她,她也伤心得要死吧?
“听说,跟一个疯子计较,那他也不过是疯子。而且,人死如灯灭,所以,拓跋,咱们都别记恨她了。”
拓跋长吁口气,轻轻亲了她一口。
“你要陪我一起去么?”顾倾城有些得寸进尺的问。
“亏你想得出!”拓跋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主意安全!”
放开她径自下马车。
顾倾城笑盈盈的目送他上马。
翻身上马的拓跋,离开前再看着她叮嘱:
“你们都给本王记住,从今以后,本王不要听到那女人任何消息!”
拓跋的话,既对顾倾城说,也是对那些侍卫命令。
“哦,知道了。”顾倾城软软道。
而那些侍卫也拱手道:“遵命!”
“你们两个,看紧郡主,”拓跋再对飞鸿飞雁道:“郡主再有任何损伤,唯你们俩是问!”
“是,大将军!……”飞鸿飞雁躬身道。
而后,拓跋对战英微微一瞥,战英便知道殿下要他去天牢打点。
殿下还是不放心,怕李双儿再伤害他的倾城。
顾倾城的马车再往天牢赶去。
她知道拓跋对李双儿的恨,他恨李双儿破坏了他和自己的清纯。
在拓跋心里,李双儿是他和顾倾城之间的污点,更是他人生的污点。
天牢里面的狱卒,早就认识顾倾城,何况还有战英在那里低声道:
“安平郡主驾到,不得怠慢!”
狱卒自是唯唯诺诺。
见郡主说要见那个李双儿,都恭恭敬敬的为她引路。
战英见狱卒识趣,也自离开。
曾经,这是个令她胆颤心惊的天牢。
时至今日,顾倾城几乎已记不清自己几次进天牢了。
关押李双儿她们的牢狱昏暗,狱卒还专门为顾倾城点了盏灯笼,让飞雁提着。
顾倾城走到李双儿的单独牢房,所有的牢房皆是木栅栏隔开,其他牢房关押着李氏宗亲及其近亲。
喊冤叫屈,哀嚎悲戚,声声凄怨,令人忍不住一阵心酸。
“郡主,前面就是那李双儿的牢房,郡主有什么需要,再吩咐小人,小的先告退了。”
狱卒引顾倾城到来后径自离开。
“谢谢。”顾倾城向狱卒点点头。
飞雁举着灯,透过灯笼橘黄的光芒,顾倾城看见牢房里那个女人:
头发蓬松,衣衫褴褛,一身鞭痕。
早已不复当日寿诞那个灵气逼人,跳着采莲舞的倩影。
今日午后,这个女人也将身首异处。
她所有的错,就是错在爱错了一个男人。
她的悲哀,就是有个通敌叛国的大哥。
她想起那些飘渺梦幻,在桃花坞与小蝶在一起的小红狐阿狸……
顾倾城忍不住就涌起一股泪雾,心里对她曾经的恨,竟一下子消弭殆尽。
李双儿此刻神情呆滞,万念俱灰。
待她意识到面前的人是顾倾城,仇恨又令她像注了鸡血一般,恢复了一点精神。
充满怨毒的眼眸,仇视着顾倾城。
“顾倾城,你这恶毒的女人,你还想来看看,我是如何悲惨吗?!”
李双儿拖着疲惫的身躯,扑向栅栏。
飞鸿飞雁立即拔剑,全神戒备。
“你们放心,她伤不了我。”顾倾城看着栅栏,低声对飞鸿飞雁道。
李双儿凄然的笑,带着哭腔:
“是啊,我伤不了你,将死之人,怎么还伤得了你这个贱人!”
“双儿,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顾倾城喉咙有些哽咽,眼泪噙着泪水。
“顾倾城,你这阴险歹毒的女人,我不要你的可怜,我最恨你这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模样了!”
李双儿破口大骂。
“李双儿,你别不识好歹!”飞雁喝道。
李双儿更怒了,瞪着大眼睛怒视飞雁: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竟然敢教训本县主了?”
“不要脸,就快要死之人了,还张牙舞爪!”飞雁毫不相让。
“虎落平阳被犬欺!”李双儿咬牙切齿,“我乃将门之后,李家世受皇恩,若非顾倾城那贱人陷害,我李家九族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随即,她又指着顾倾城,声嘶力竭的哭骂:
“顾倾城,你这睚眦必报,狠毒的女人!你要恨我,便将我碎尸万段便罢了!
为何要陷害我大哥,害我九族被诛?!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我诅咒你,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李双儿,你再敢骂郡主一句,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飞雁狠狠道。
即便死,李双儿也不想做个没舌头的鬼。
她见飞雁恶狠狠的向她举剑,倒是收敛了些。
顾倾城微微对飞鸿飞雁挥手,示意她们退后些。
开始飞鸿飞雁还是担心,但郡主的眼神她们不敢抗拒。
只得退后一点,紧紧盯着。
“哈哈哈……”
李双儿看着顾倾城,哈哈哈的狂笑。
“顾倾城,你以为你赢了高阳王,赢了陛下对你的宠爱,赢了天下吗?!
我告诉你,你也没有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