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一时被贺兰明月的话噎住。
半晌后,又在贺兰明月面前晃悠,发牢骚:
“哼,你那个表哥殿下呀,没想到,昔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高阳王,如今是愈发的不得了。
不仅能文能武,还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目光远大,不欲窃据城池,却志在窃国啊!”
“表哥殿下高瞻远瞩,不屑于小小城池,这不是更好吗?
有朝一日,他登上大宝,妃嫔三千,月儿怎么着,也会成为表哥殿下的妃嫔呢……”
父女一个喜上眉梢,一个暗里藏刀。
贺兰明月将绣好的腰带给拓跋送去,见不着表哥殿下,见着太子妃姨母。
贺兰明月又在太子妃姨母面前一番数落李双儿,并再三发誓,只有她殿下的。
当然,对于李双儿兄妹,太子妃也是恨得牙痒痒的,没想到一直与敌人暗中勾结害她儿的,便是李峻,着实令她痛心失望。
她当初还想着让儿也娶李双儿呢!
朝议后,顾倾城将遇见鬼王去拜祭老祖宗之事和拓跋商谈,拓跋也纳闷:
“披麻戴孝?也就是说,那鬼王有可能是皇族中人?”
顾倾城默默点头。
拓跋又沉吟道:
“所有在世的宗室,都在葬礼中出现,远地的藩王,也一个不落的都来了,怎么还会有人单独去拜祭。”
暂时没想通,拓跋只能暗暗抓紧安排精锐,布置好一切,准备与九幽地府决战。
决战前,他必须确保整个都城是安全的。
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李双儿也押解回都城了。
她九族早被皇帝关押在天牢,李双儿回来,自然与那些族人关押在一起。
贺兰明月听到李双儿九族下狱的消息,高兴之余,便在常山王府,宴请城中的贵女名媛,好一顿的数落李双儿的罪有应得……
昨夜皇帝留宿长乐宫,在床第间,盯着安陵缇娜,问她因何有好几次,他朦朦胧胧间,会将她误以为是顾倾城。
安陵缇娜瞪大那双无辜而委屈的泪眼,恍然的看着陛下:
“原来,陛下竟然常常,将臣妾误认是倾城妹妹?
难道……难道臣妾在陛下心里,竟然是倾城妹妹的影子……”
安陵缇娜哀哀的说至此,泪水已泫然欲滴。
又低低饮泣:“原来陛下,竟不曾有半分喜爱过缇娜……”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也倒打一耙。
皇帝一时之间,无凭无据,看着泪眼汪汪,一脸委屈的安陵缇娜,既心软又有些歉疚。
便没再追问,帮她拭去眼泪,只微笑道:
“许是那几次,你的穿着打扮,与倾城那丫头相似罢了。”
这样,两人才又恩爱情长起来。
安陵缇娜一早伺候陛下吃了早膳,皇帝自回去处理政务。
太医院院判宋远道,又来为安陵充容请平安脉。
香菱又如往常般支开宫女去干活,宋远道单独与安陵缇娜厮混。
安陵缇娜谨慎的叮嘱宋远道:
“如今顾倾城回来了,你平日里给陛下准备的那些膳食补品,得赶紧换名目,切不可再大意了。”
宋远道也显得有些忐忑道:
“陛下平日里吃的那些膳食,看似滋补,却都是十八反十九畏,药性相冲,配伍禁忌的虎狼之剂。
如今陛下被药煨着,外表看似精力旺盛,实则外强中干,早被娘娘掏空得七七八八。
一旦发作,便病来如山倒,似江河决堤那般,一发而不可收。
亏得其他御医一时大意未察,但顾倾城可是精似鬼。就怕她起疑,查看陛下往日的膳单。”
“你如今倒是知道害怕了,那谁让你当初胆大妄为了?!”
安陵缇娜低斥,伸玉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宋远道痴痴的看着安陵缇娜,有些委屈,但又毫无后悔道:
“当初不是见你受了委屈,埋怨陛下赐婚远嫁,致被人下了那阴险的隔三秋蛊毒,毁你一生幸福,还杀你父兄么?
宋某说过,为了娘娘你,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即便是死,也是牡丹花下鬼,做鬼也fēng_liú。”
“本宫做事,自有主张,我没吩咐你去办,谁让你自作聪明!”安陵缇娜轻嗔。
“我并不知晓你暗中已有所作为,你也并未对我言明,才想着暗暗为你报仇。谁知道,却是多此一举了。”
宋远道自与安陵缇娜厮混后,倒是对她痴情一片。
随即又举手发誓:
“娘娘放心,若有朝一日,陛下毒发,那顾倾城真的查起膳单,出了什么纰漏,查到我身上,我自会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于你。”
安陵缇娜见他倒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事事为自己筹谋。
长叹一声:
“罢了,你可知其他御医,为何没察觉那些膳单有异?”
宋远道迷惘的摇摇头。
安陵缇娜慢悠悠道:
“因为陛下那些膳单,每日皆被人篡改了,滴水不漏。即便顾倾城去查,也挑不出一丝骨头出来。”
宋远道闻言大喜:“没想到,娘娘在宫中,还有人帮衬,如此我就放心了。”
宋远道离开后,安陵缇娜听说李双儿回来了,便去恳求陛下,她终究是大姐,念在一场结拜姐妹份上,去送她一程。
皇帝却冷冷道:
“李家通敌叛国,何等大罪,诛灭九族,幸好你与她虽是结拜姐妹,侥幸,你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