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气鼓鼓道。
“你父皇就是怕你偷偷去柔然,如此去的话,就是送羊入虎口。那斛律屠休说不定拿你这个公主,胁迫陛下呢。”
拓跋灵颇为不满的看着顾倾城:
“你瞧瞧你,知道顾卿不是自己的亲大哥,就没那么上心了吧?”
顾倾城看着急乱的拓跋灵,失笑道:
“傻灵儿,我怎么不上心了?”
“好,既然上心,那我们怎么办?”拓跋灵霍然站起来,她哪里坐得住,“总不能知道顾卿被囚禁,我们还坐着干等,见死不救啊!”
顾倾城见拓跋灵如此紧张,也感激她对大哥的一番情意。
“救,当然要救!灵儿,我知道你关心大哥,我何尝不是!”
随即又安慰她:
“陛下不可能让你偷偷去柔然找大哥,他知道了,还不知会发怎样的雷霆大怒呢。
你放心,所谓谋定而后动,我们不但要救大哥,还要把他失去的给夺回来。”
拓跋灵虽然着急得坐立不安,但她相信倾城,倾城说想办法救,就一定能救顾卿。
“好,那我听你的。”她终于平静下来。
离开碧霞宫,顾倾城不知不觉走向万寿宫。
此刻走进万寿宫,看着万寿宫的园景湖水,漫步那条长长的游廊,第一次进入万寿宫的一幕幕,便涌上心头。
往日游廊上郁郁葱葱的紫藤蔓,被皑皑白雪覆盖。
她在那游廊上,回想着自己给老祖宗讲故事,讲笑话。
一切宛如昨日。
老祖宗离开万寿宫,是去了一揽芳华的蟠桃园了吧?
罢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难怪老祖宗与她一见如故,当自己是心肝宝贝般疼爱,原来,她竟然是自己的蟠桃姥姥。
即便知道她元神归位,隐身回一揽芳华的蟠桃树,她还是忍不住泪水涟涟。
容嬷嬷等宫人早就瞧见安平郡主来了,也不敢去打搅安平郡主对老祖宗的哀思。
她们候在一旁,想待郡主默默哀思后,再请她进去。
这时候,拓跋已秘密安排好精锐侍卫,该要做的准备事宜。
便离开太子府进宫,还是想寻个机会,将九幽地府的事情与皇爷爷秘密商榷。
皇帝的御书房,满满都是鲜卑贵族那些要弹劾崔浩的老臣子,闹哄哄的。
他站在外面听了几句,也就做罢。
知道倾城去了万寿宫,怕她睹物思人,随即赶了过来。
容嬷嬷遂请他们进殿内。
老祖宗临走前,交代皇帝不用任何人陪葬。
万寿宫所有人,感激万分,更加对安平郡主尊重有如恭候老祖宗。
宫女有的请殿下与郡主就座,有的赶紧去奉承,上果品,忙前忙后的招呼。
容嬷嬷暖暖的看着郡主,眸眼含泪:
“其实郡主不来万寿宫,老奴也要去见郡主的。”
顾倾城有些轻愕的看着容嬷嬷。
容嬷嬷拚退宫人,跪在他们面前,看着顾倾城,噙泪道:
“郡主,您可知老祖宗为何遗言,让您以玄孙身份服丧?”
顾倾城与拓跋互的看着容嬷嬷。
难道老祖宗告诉容嬷嬷,她是蟠桃姥姥的孙女?
“因为郡主您,是老祖宗的嫡亲骨血。”
容嬷嬷说罢,竟又呜呜呜的哭了。
“嫡亲骨血?”顾倾城还是一脸的迷惘。
“容嬷嬷,此话何意?”拓跋蹙眉问。
并让容嬷嬷起来,坐着说。
容嬷嬷擦擦眼泪,便一五一十的道来:
“……老祖宗是太祖爷的小姨母,这些事情,可能你们,早有所闻。
可是老祖宗进宫前,有很多不为人知之事,殿下与郡主,或许并不知晓吧?”
“进宫前的一些事?”
顾倾城若有所思,想起崔浩那国史对大魏宫闱秘史的描写,有关老祖宗的那些事。
与拓跋相视一眼。
有些迟疑道:“略有所闻,但不知,孰真孰假。”
其实拓跋自始至终,是清楚老祖宗年轻时的那些事的。
“本王也只是听了些传言,许是不尽不实。”
容嬷嬷便道:
“老祖宗进宫前,原已嫁夫高俊,育有一岁女儿,小名柔儿。鲜于宫中走动。
在老祖宗的姐姐,献明皇太后的丧礼上,太祖爷初见老祖宗。
竟对老祖宗一见倾心,不顾伦常,强留老祖宗于宫中。
老祖宗先是不从,但太祖以其夫和女儿性命相要,老祖宗只得遂了太祖。
太祖爱老祖宗如痴如狂,怕老祖宗终究放不下高俊和女儿,竟然狠下心肠,暗中派人去灭高俊满门。
高俊被杀,听说那孩子,恰巧被老仆人带去外面玩耍,逃过一劫。
事后,老祖宗终于知道太祖当年对高家下的毒手。
老祖宗痛心疾首,没想到口口声声爱自己之人,竟对她的亲人如此赶尽杀绝。
老祖宗暗暗寻找她的女儿柔儿,后来战乱,时局动荡,转辗却没了音信。
这几十年都以为,老祖宗以为,甚至连侥幸逃出虎口的柔儿,都可能又被太祖派人追杀了。
直至老祖宗第一次看见安平郡主,宛如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便让奴婢去查。
奴婢查了安平郡主父母几辈几族,查至安平郡主外祖父孝廉公,开始一直查不到孝廉公夫人的身世。
后来还查了太原几十年前搬走的邻居,终于有一位邻居,知道孝廉公的夫人,便是高氏。
虽然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