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斜睨着李峻,不屑的问。
李峻略为迟疑,还是恨声道:
“那两个欺负她的嫂嫂固然该死,她的两个哥哥不管教好自己的妻子,让妻子欺负孤苦伶仃的妹妹,却更加该死!”
拓跋和顾倾城在李峻眼中,看到他是如何的想保护安陵缇娜。
可是,他那么爱她,却给她下隔三秋的情蛊。
这也是因爱成狂了!
李峻再看着顾倾城道:
“在你们的结拜仪式,是我故意让安陵格仁,帮我请花想容来府里唱堂会。
是我故意让安陵松仁身子不适,让安陵格仁有机会带花想容去雀鸟湖行刺陛下,嫁祸给高阳王殿下。”
顾倾城恍然:
“这样,你不仅可以帮鬼王杀了陛下,又可以嫁祸拓跋,还可以除掉缇娜姐姐的哥哥。”
她稍顿,又冷冷道:
“这次,若你们的计谋成功,可真是一箭数雕,既可借我这个软肋,杀了拓跋,拓跋一死,我也不能独活。
大魏痛失高阳王,军心大乱,殷孝祖趁虚挥军北上,而鬼王趁机炸毁都城,他们各得其所。
而你,帮了鬼王和殷孝祖,立了大功,以后就能顺理成章与缇娜姐姐在一起。”
怪不得顾倾城当初嗅到他们有共同的香囊味道。
原来并非她瞎猜疑。
“倾城妹妹,我和鬼王再心思缜密,也还是瞒不了绝顶聪明的您。”
李峻一脸颓然,自嘲的笑笑。
李峻胸口的血,由开始汩汩的流淌,到最后便只有一滴滴落下了。
室内静谧,能听到那血滴下血盆里面溅起的声音。
李峻的脸色越来越死白,气若游丝,已经无力说话,眼看就要在他们面前死去。
罢了,什么五马分尸之刑,杀人不过头点地。
看在曾经的袍泽之情,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此刻拓跋对李峻的恨,也慢慢消减了些。
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要置他父王和他死地的,是那鬼王!
李峻看着面前足足半盆的血,终于安详的阖上眼,跌倒在旁边的破桌椅上。
便在此时,外面一片吵闹哭叫声……
原来那日李双儿被百里尘接回李峻的营帐,李双儿就在李峻营帐养伤。
她虽然离开牢房回到大哥的营帐,可大哥几日不回来,也没派个人回来看看她,最起码问问她怎么了。
自己被高阳王恼恨,大哥会不会被自己连累出什么事,才对自己不闻不问。
开始士兵告诉他顿丘王在广陵行宫内,和大将军商议军情。
又过了两三日,大哥还是音信渺然。
外面雷雨交加,惊雷打在她的心上,她越看越害怕,总觉得大哥出什么事了。
她连夜赶来行宫找大哥。
可是行宫外面的侍卫不仅拦住她不让进,而且还一个个对她视若地底泥,极尽鄙夷不屑。
她更加觉得诡异,也把她气坏了。
她一边拔剑和侍卫厮打,一边怒骂:
“我告诉你们,我大哥是顿丘王,我毕竟是顿丘县主,还是高阳王的女人。
你们拦住我,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让大哥把你们统统杀掉!
总有一天,我让高阳王回心转意,也让殿下把你们统统杀了,诛灭你们九族!”
侍卫看着还敢嚣张的李双儿,像看一个怪物,一个个讥讽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还顿丘县主?还顿丘王?还高阳王的女人?”
“这个狂妄无知的女人,还在做梦呢!”
“李峻通敌叛国,如今大将军已将李峻李询和百里尘都抓起来了,你们就等着诛灭九族吧!”
轰!!!
李双儿如遭雷击,不敢相信的狂叫:
“不会的!不会的!大哥对高阳王忠心耿耿,怎么会通敌叛国!你们胡说八道!”
她只道是顾倾城和拓跋陷害她哥哥。
李双儿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企图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头发几乎拔掉了,痛得她眼泪簌簌滚落。
那些侍卫还在指着她,鄙夷的笑。
这不是噩梦,是真实的!
“我不相信……你们快让我出去,我要找大哥,要找高阳王问个明白!”
李双儿声嘶力竭的大叫,用头撞门,撞得额头出血。
侍卫们见她状若疯狂,怕她万一有什么事,她毕竟与高阳王有那么一些瓜葛。
也不知道大将军要怎样处置她。
遂放她进来。
只听得李双儿在庭院声嘶力竭的的哭闹: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啊!高阳王殿下!……”
又传来战英大喝:“李双儿,你不能进去!”
李双儿如疯如狂,还是被她撞开门进来。
一打开门,李双儿便看见李峻跪倒在地,半依在破桌前,头垂了下来,他面前有个装着足足有半盆血的血盆。
那血,显而易见是大哥身上流出来的!
而拓跋和顾倾城就站在大哥旁边。
“大哥!”李双儿疯狂的扑过来,扶住李峻大哭:“大哥你怎么了?!”
她一摸李峻的鼻息,她大哥已然气绝身亡。
她的手一松,李峻便倒在地上。
她咬牙切齿,气得气血翻滚,一昂头,愤恨的看着拓跋:
“殿下,我大哥真的有罪?!”
“对,李峻通敌叛国,罪大恶极,九族当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人证物证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