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哭丧着脸。
“好,有什么事,你还有什么隐瞒的,当着本将军的面说!”
拓跋濬不容置喙道。
李峻看看那些侍卫,面有难色。
拓跋濬随即挥手让战英他们暂时退出去,整个房间只余他们三人。
房间一下子静下来,静得能听到李峻的心跳。
“说啊,如今就剩咱们三人,本王与倾城如同一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拓跋濬对李峻喝道。
李峻神色哀哀,似乎心灰意冷,看着顾倾城,道:
“倾城妹妹,可否找个盆子过来?”
拓跋濬冷笑,这人是疯了吧,将死之人,还找个盆子干嘛?
顾倾城看着他哀哀之色,似是将死之人的哀求,也不多问,便让人送进来个铜盆,放在他面前。
李峻身旁就是方才拓跋濬砸碎的桌子,破碎的桌子脚尖锐得像刀刃。
李峻虽然被绑,却飞身扑向那尖锐的桌脚,木叉不偏不倚的插向他的胸口。
“混蛋,你想寻死?!”
拓跋濬大怒,一把揪着他的胸口。
又冷厉的道:
“你以为这样随便一死,就可以躲过那五马分尸之刑吗?你可别忘了,有倾城在,你想死也死不了!”
纵然拓跋濬眼疾手快,却也迟了半步,李峻的胸口已然插中流血。
拓跋濬再一把放开李峻,又对倾城道:
“倾城,给他止血,别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顾倾城却凝眸看着李峻,不去给他止血。
李峻胸口的伤口虽然不算很深,并未穿胸,鲜红的血已汩汩流出来。
但,这已经够了。
李峻脸色惨白,却爬向那铜盆,跪在地上,身子稍稍往前倾,让盆子接住他的血。
顾倾城灵光一闪。
看着李峻的举动,若有所思。
“你个疯子,既然想死,却为何要接住这污秽之物!”
拓跋濬暴怒的呵斥,想一脚踢开那铜盆。
却被顾倾城拉住:
“不要!”
顾倾城心思飞转,李峻不会无缘无故要自己拿盆子进来,却要扎伤自己放血。
他要留下自己的血!
她恍然顿悟,骇然的瞪着李峻,有些难以置信:
“……隔三秋!原来……竟然是你!”
“什么隔三秋?”拓跋濬扶着顾倾城,担心的问她。
李峻惨然的笑笑,也不看他们,只看着自己的血汩汩的流进铜盆里,颓然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怕也只能请倾城妹妹,以我这些血,为她调制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