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省得互相猜疑!”
“这圣水和粉末那么神奇,安平郡主应该多调制些,留在军中待用!”
“这是后话。”拓跋濬道:“先把眼前的事办了要紧!”
清了清嗓子,拓跋濬的声音拔高:
“诸位,请把两只手都放入面前的圣水里,停顿十下数,再用巾帛擦干水。”
众人点点头。
有些人的手已经放到盆里,有些将放未放。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大殿的窗户被风吹开,一阵狂风卷进来,桌子上的蜡烛全部被风刮熄。
黑暗一下子就笼罩了屋子。
众人皆是一愣。
顾倾城这时顿足道:
“外面风雨越下越大,我也真是疏忽,忘记叫人关严实窗户,这风一下子扑进来了!”
她又喊外面的战英,“战护卫,快让人去拿火折子!”
战英应是,一面派人去拿火折子,一面派人去关严实窗户。
嘴里喊道:“诸位稍等,火折子马上就来!”
大殿内外都好像一阵的混乱。
不一会,火折子来了,烛光亮起来,窗户也重新关严实。
“好了,为了诸位的清白,大家继续洗手吧!”拓跋濬对大家道。
其实,拓跋濬之前还担心这个计划出现纰漏,怕到时没有真凭实据,拿那个奸细无可奈何,还打草惊蛇。
毕竟,那个人,与自己情同兄弟……
直到蜡烛熄灭了,本来就没关严实的窗户,被某人悄悄打开。
拓跋濬才肯定,自己和倾城这个布局万无一失。
他暗中松口气。
在这个瞬间,拓跋濬想立马将他的倾城搂进怀里,狠狠的亲吻。
他的倾城,真可爱!
一切,全都在倾城的算计里,每一步都没有差错。
内鬼奸细隐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以为聪明,却正在按照顾倾城的计划,步入深渊。
飘忽的烛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手已经湿漉漉此刻正在拿巾帛擦水,比如冯熙、长孙无垢、李峻、阿布汗,慕容烨。
未放手下去的继续放下去……
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偷偷瞄别人的,想看看到底谁才是窃贼奸细。
“好了,诸位都放了吧?”拓跋濬道:“来人,把圣水端走,别碍手碍脚!”
“诺!”
众人面前的圣水,被护卫们依次端走。
巾帛仍留给他们。
他们全部将左右手浸泡过了,用巾帛擦干净。
“大将军,您这盆要端走吗?”战英问。
拓跋濬却摇头:“放在这里,稍后还有用。”
众人看了拓跋濬一眼。
已经浸泡过了,大将军还留下他那盘圣水,是做什么?
他方才还明明嫌圣水碍手碍脚。
众人都晓有趣味的看着。
反正他们没沾过,所有人心中都有底,每个人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情。
他们甚至希望高阳王大将军找不到奸细内鬼,这样大将军觉得大家冤枉。
会好好犒劳。
最起码,让高阳王大将军别禁大家的酒,阿布汗这样想着。
这时候,坐在冯熙对面的宇文泰突然跳起来,指着冯熙惊呼:
“骠骑将军,您的手……”
冯熙猛然低头。
他的左右手,正跟拓跋濬的手一样,逐渐泛出了黑色。
他的手,是最早伸进去的。
冯熙的脸色骤变!
不仅冯熙,其他人也都变了脸,全部看着冯熙。
冯熙就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冯熙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的喃喃: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高阳王大将军,您明知道骠骑将军不会通道叛国,您怎么可能……”
长孙无垢刚想维护他的少主冯熙,却猛然瞧见自己的双手,也是墨黑。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双手,全身激烈的抖动起来。
所有人也看见长孙无垢的手黑了。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本来就是一伙!”
“他们就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长孙无垢已经激动的跳起来,断然大喝:
“不可能……不可能!老朽和骠骑将军,绝不可能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听说,冯熙可是长孙老将军的什么少主……”
那位战功彪炳的叱卢老将军,凛然道。
“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宇文泰不阴不阳道,“新进军营短短时日,却混到骠骑将军,你们主仆,定是奸细无疑!”
“快说,你们是如何迷惑大将军,令大将军对你们另眼相看,将你捧上骠骑将军之高位!”
“我们不是!”
冯熙脸色煞白的对众人喝道。
不知拓跋濬和顾倾城为何要陷害自己。
又颤抖的问拓跋濬:
“大将军,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您心里最清楚!”
拓跋濬冷着脸沉默。
霍然,冯熙瞥见对面的阿布汗,双手也逐渐墨黑。
冯熙惊骇的瞪着他。
阿布汗一愣。
见冯熙惊骇的目光瞪着自己,他也回看自己的双手。
“不可能……末将什么都没做啊!”阿布汗像见鬼般跳起来。
随即勃然大怒:
“高阳王大将军,这是诬陷,难道末将和骠骑将军主仆合谋,通敌叛国吗?
我阿布汗是什么人,大将军您怎能不清楚啊!……”
“啊!……”
阿布汗还在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