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
顾倾城向他亲了口,算做奖励。
只要出自拓跋之口,她就知道,他语出如山。
他轻抚她的脸庞,脸上带着宠溺的笑,而后叹息一声,缓缓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打仗,更不愿意看见无辜的老百姓枉死。
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在战场上厮杀,看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百年来,天下列国,四分五裂,如同一盘散沙。
各国君主在互相争抢地盘,被战火荼毒,死伤的,都是无辜的兵卒和老百姓。
若不能一统,停止混战的局面,死的人,将会更多,这天下,将更加无可救药。
皇爷爷鸷勇骁强,有廊定四表,混一戎华,饮马长江之志。
生逢乱世,便注定了要提枪跨马。所以,我五岁,便跟皇爷爷征战沙场。
皇爷爷……确实是铁腕无情,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乃经世之才,英图武略,事驾前古。
经过这些年,北方总算是统一,结束了混战的局面。
皇爷爷也劝课农桑,减轻赋税,休养生息,偃武修文。
若非刘宋挑衅滋扰,柔然常常恣意抢掠,大魏轻易不会出兵。
当然,遇谋逆造反,令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又陷入战乱,皇爷爷会不得不重压打击。
如今最强盛的,便是大魏,以及漠北的柔然和江南的刘宋。
如此三足鼎立,若能一统,自是再好不过了。
但能强大到震慑他们,不敢来犯,友好睦邻,也是为百姓谋了福祉。”
“但愿,此次后,刘宋有自知之明,不敢再起兵来犯,这样,就不用继续打仗了。”顾倾城憧憬道。
拓跋却默默摇头:“如今殷孝祖联合血魔,还不惜请九幽地府的杀手来参战,未来,怕是不会消停的。”
“九幽地府?……”
顾倾城想起什么来,遂拿出老鬼给拓跋那幅绢帛。
拓跋看着绢帛上显示出来的地图,竟然在皇城下还有个地下城。
不无震撼!
顾倾城告诉他地图的构造和那些火点,应该就是爆炸点。
拓跋震惊道:
“这些便是埋炸药的地点,只要九幽地府觉得有威胁或者对他们不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炸毁整个都城?!”
“对,那时炸毁的不止是皇宫,老百姓全部跟着受无妄之灾!”顾倾城指着那些火点道。
再慎重的道:“所以我们,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是啊,当务之急,必须要悄悄进去,灭掉那些爆炸点,确保都城所有人的安全,才能歼灭九幽地府!”
拓跋眉头紧蹙,一脸凝重。
顾倾城又拿出去楼府画下来的小佛堂,里面的一应物件,包括房梁,都仔细描绘出来。
当时拓跋与她对视,倾城大概说了一下楼府的情况,却没这幅画来得详细。
拓跋看着眼前的画轴,楼府的小佛堂。
抬眸问顾倾城:“这就是你去楼府的总结?”
顾倾城点点头。
又问他:“之前你只知道楼望之畏罪自杀,却不知道他是在哪里自杀吧?”
“只听说是自缢身亡,至于他在哪里自缢,还真不知道。”
拓跋蹙眉,看着倾城慧黠的眸子。
顾倾城指着小佛堂上的那根横梁:
“他便是在这小佛堂,投缳自缢。”
拓跋嗤笑一声:
“他怎能在佛堂自缢,这岂不玷污了佛祖?”
顾倾城也笑了:
“是啊,他楼府那么大,有那么多房舍,他为何偏偏在小佛堂投缳,玷污了佛祖。
他不但在小佛堂投缳,还是面向东面,挂着禅语那面墙呢。
若我所料不错,那是因为他不但要在佛祖面前忏悔,且你父王是被佛门子弟,尊称为积德行善之人。
而最主要的,他对着那禅语自缢,留给楼夫人的遗言,也是让来寻找线索之人,都积德行善。
便是提示,这禅语中积德行善佛指路那句,大有玄机。”
拓跋默默点头。
顾倾城指着那句积德行善佛引路,又指着那弥勒佛妙莲所指的跪拜处。
“等咱们回去,去楼府小佛堂,挖开那弥勒佛所指之处,看看地下,是否真的埋藏了什么秘密。便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有道理。”
拓跋一伸臂,将她拥入怀,亲吻着她的额头,与有荣焉道:
“我的娘子,真是聪明可爱!”
“现在夸我,为时过早……”顾倾城不好意思的笑。
经历了几乎生离死别,两人几乎阴阳相隔。
而且也不用顾忌皇爷爷了。
如今在任何人面前,拓跋都不忌讳和顾倾城的亲密关系了。
顾倾城来这几天,和拓跋同住在一个房间。
虽然是昏迷的睡着。
全军将士也知道,大将军与安平郡主是什么关系了。
而顾倾城在知道拓跋重伤昏迷那刻起,也不瞻前顾后了。
甚至在拓跋焘面前,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拓跋的感情。
而最难得的,是陛下默许了他们在一起。
他们都觉得苦尽甘来,幸福的日子在望了!
拓跋见倾城真的完全恢复过来了,便携她去看了冯熙。
顾倾城没来之前,冯熙的伤比拓跋更严重,命悬一线。
若非顾倾城给他灌血,还涂抹添加了她血液的烫伤膏,又在缝合伤口时加入她的血。
他还真不知道能否醒来。
他喝过顾倾城的血后,当天晚上便醒了过来。